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只能去演甜宠剧?甩不掉偶像包袱?今天我们文章的主人公并非如此,强势出击的她,将口碑与热度双双收入囊中。
弯男被她迷得差点变直,从美国到俄罗斯的男人们纷纷成为她的手下败将……如此开挂但依然合情合理的大女主戏,就是Anya Taylor-Joy主演的这部《后翼弃兵》。
前段时间她为了宣传剧集接受线上采访,一头银发的精灵模样简直比片子里还要惊为天人:
还记得年初她的几张活动照特别惊艳,没想到不出几个月又变得更迷人了……
2018年她参加Met Gala的造型也在这几天被不少人重新翻出来,感叹“简直就是真人版小美人鱼”:
顶着一张超凡脱俗的精灵“娃娃脸”,Anya扛起了《后翼弃兵》这部非甜宠、甚至严肃紧张的“正剧”——烂番茄百分百的好评,豆瓣十万多人评分,均分高达9.1……这一次,她彻底火了。
她的“对手戏”是跟棋盘而不是跟男人,对于不懂国际象棋的人来说,这看起来是一部“有门槛”的剧集,但为何风靡的程度又能如此之高?
最浅层且直观的原因——对于一个棋手来说,她穿得真的很华丽。
人们很难拒绝一部披着时髦外衣的剧集,就像前阵子的《艾米丽在巴黎》,服装和剧情虽连遭吐槽,热度也依然高居不下。而《后翼弃兵》这部Netflix的大热剧集,女主角Beth Harmon的穿搭则更为有“戏”,充满巧思。
故事背景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起初Beth Harmon只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在被领养后她才接触到了更多的同龄女孩,她有些怯生生,甚至不合群,她需要寻找到某种东西跟自己有所关联——她看到了穿着格纹裙的塑料模特。
格纹(check)象征着她与象棋世界的关联,这比碎花和其他类型的印花更能直观地反应出Beth的内心世界——一方面这是她生活的重心所在,另一方面这样偏硬朗的直线线条也反映了她直来直往、不妥协、不圆滑的性格,,包括她从一股脑进攻到大开大合的棋风。
当Beth的棋艺日渐成熟,她成了这项“男性脑力运动”中的明星,她也变得越来越时髦,但这种时髦也是“脱俗”的——她钟爱的服装廓形都很简约,利落、雅致,与她的自信相衬,形成恰到好处的气场,线条与格纹的稳定性也释放着她胜券在握的信息。
造型师Gabriele Binder选择了很多André Courrèges、Pierre Cardin等设计大师的服装,Binder说:“那种优雅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在莫斯科决赛的那一夜,Beth穿的是一件亚麻色的连衣裙,看起来不够“隆重”,但这与剧集开头她所穿的裙子一个颜色,那是她妈妈为她做的裙子,胸前绣着“Beth”的字样,而她在人生最重大的比赛中穿上这条裙子,寓意也很明显——她不再恐慌,她找回了那个曾经拥有家、拥有母亲的自己。
剧末,Beth穿着白大衣,配上白裤子和帽子,从车上走下来,独自走在街头——她成为了棋盘上的女王,而棋盘其实就是她的人生。
Beth的形象塑造之饱满,还得益于造型师Binder找了两个真实原型作为“缪斯”——Jean Seberg和Edie Sedgwick。
Jean Seberg,也就是我们熟悉的“茜宝”,紧贴头皮的短发、彼得潘领的白衬衫、夸大的白色针织衫、烟斗裤……这些都是她的标志,她是美国人,却因为特立独行的气质与风情如同从巴黎走出来的风格偶像。
虽然是来自美国的小镇女孩,但用一种夹杂在少年和少女中的别样气质,成为了法国电影的女神,这也对应Beth的人生经历,她同样曾是不起眼的美国女孩,甚至是个孤儿,却在苏联享誉国际,被无数人追捧着,欢呼着。
Edie Sedgwick,无数人心中的Icon,被追捧的“Factory Girl”,但另一方面她也被药瘾和酒瘾所困,用浓重的眼妆和漂白的金发来修饰不安与疯癫。
就像Andy Warhol说Edie“Too beautiful to be an artist”,Beth也被认为“Too glamour to be a chess player”,她也深陷药瘾,一度在家酗酒到不省人事,也曾用夸张的眼妆掩饰混乱失序的内心……
有人认为这是一部“爽剧”,女主年纪轻轻就登顶国际棋坛,但更值得关注的,难道不是她一直以来所面对的困境么?她的生活里“父亲”这个角色一直是缺席的,即便在她被领养后;她被同龄的女孩嘲笑,被男性同行看轻,她在同一个晚上输了棋又丧母,她一度要放弃下棋……她的人生就如同她的棋盘,没有轻而易举的胜利,而是一直面对涉险,还有牺牲,有时寸步难行,有时头破血流。
饰演Beth的Anya Taylor-Joy虽然年轻,但从影以来几乎部部都在释放着“大女主”的强气场。
2015年,她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女巫》上映,影片备受影评人好评,堪称年度最佳恐怖电影,甚至入围了圣丹斯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
父权社会下,女性作为弱者被扣上了“女巫”的帽子,成为一切“祸因”,Anya饰演的大女儿从被家人怀疑猜忌、无助苦闷的压抑,到最后献出灵魂的释放,角色变化的张力极大,最终以不似新人的老道表演被哥谭独立电影奖评为了年度突破演员。
2016年,沙马兰指导、一美主演的惊悚片《分裂》成为年度票房黑马,而Anya饰演的女主角也再次凭借同一类型的作品惊艳了观众。
对Anya自己来说,这是十分痛苦的一次出演,在第一次读剧本的时候她甚至哭了好几个小时——故事里她不仅被绑架、被囚禁,更有着很大的童年阴影(被叔叔侵犯),“任何人都不应该忍受这样的状况,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他们可以占有女性的身体,只有你自己才是你身体的所有者,没有你的允许,不应该有人可以触摸你。社会上总是有很多人认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女孩就被污染了,但这从来都不该是你的错,而是施虐者的错。”
两部恐怖元素包裹下反映女性困境的影片,让Anya毫无疑问成为了年轻女演员里最具代表性的一位。2017年,她又在《微缩屋工匠》中饰演了一个被欺骗的“同妻”,在17世纪女性权利毫无保障的时代里,最终蜕变成自我命运的主宰者。
今年,她主演的简·奥斯汀的《爱玛》上映又获得一波好评,她不仅是19世纪摄政时代的“时尚宠儿”,更是一个思想先进的女性主义角色,她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就有着男女平等的思想意识,有自己明确的婚姻观和价值观。
而Anya本身的成长,就是一部充满意外、痛苦、惊喜和成功的“大女主”戏:她从小就不怎么睡觉,7岁的时候就开始失眠,至今也是觉很少,但也因此多了很多写作读书的时间,并爱上了戏剧;她也曾受到过校园霸凌——她常常被锁在储物柜里,被禁止进入教室,她的同学在Facebook上tag她的时候用的是一条鱼,“我的眼睛真的离得很远,所以一直在被欺负,我不是躲在厕所哭,就是趴在书上哭。”她也因此一度患上了焦虑症。
直到16岁那年,她被Sarah Doukas发掘(打造了Kate Moss和Cara Delevingne模特生涯的传奇经纪人),走上了演艺道路,人生才开始迎来转机,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才渐渐摆脱自卑——相比千篇一律的美,具有辨识度的美更被需要。现在,Anya已经能开着玩笑说:“如果你想让我接到球,记得要往我头的旁边丢,别往中间,不然我看不到。”
无论是《后翼弃兵》,还是Anya之前的那些作品,都没有走“取悦”观众的青春少女路线,或残酷,或惊悚,也更让人清醒——不是只有熟龄女性的题材要多样化,年轻女性的成长也需要被关注和描写。青春不是只有一种模样,不是只有美好,爱情也不是主线的唯一选择。就像一盘棋局,如果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没有定式之外的变换与思考,便失去了意义。
编辑:hezi
美术: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