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歌手的《歌手》,只能鸽了
2021 年 12 月 25 日 14:46:12 海上落花
文 |张峰张振龙
9月22日,在湖南卫视大屏共享会上,《歌手》总导演洪涛宣布2020年的《歌手当打之年》为《歌手》系列节目的最终季,2021年将会带来全新的音乐综艺。从2013年到2020年,从《我是歌手》到《歌手》,七年八季,一路上的评价有赞赏也有争议。它曾经因成功收获赞赏,成为综艺TOP1,也曾饱受争议。但无论如何,《歌手》都给观众留下了多样的、不同的、奇妙的舞台回忆,更留下了音乐,和一众宝藏歌手。
你为什么接受邀请?这是《我是歌手》第一季中对首发歌手的提问之一。这样一个极其刁钻的问题,让现场歌手的表情神态都有些僵硬和紧张。沙宝亮回答是趁着酒劲儿被导演口中的的音响和乐队蒙蔽了,黄贯中更是被老婆朱茵逼来放下自大认输的。在紧张和略显尴尬的情绪之下,是《我是歌手》节目的着力点:已成名歌手同台竞演,接受邀请便意味着以往清零,抛去自己的面子和尊严,做好淘汰的准备。
当齐秦、沙宝亮、羽泉等歌手聚集的时候,湖南卫视的主持人们都表示无法相信,这背后是总导演洪涛的努力,也是湖南卫视当时必须做到的:够重量,这只拳头得打出去。2012年,浙江卫视的《中国好声音》横空出世,同为内娱重地的湖南卫视受到影响,此时的它急需要一款现象级的音乐综艺来填补自己的空缺,在提出引入韩国MBC的《我是歌手》节目后,选手成了一个重大问题。
又是洪涛,曾经担任过《超级女声》总导演和湖南卫视多档综艺导演的他亲自上阵背着包全国各地四处拜访歌手邀请其参加《我是歌手》,但经常被坐冷板凳。
在洪涛亲自拜访下,第一季的《我是歌手》集齐了众多乐坛成名选手,同时也出现了在节目中一鸣惊人的“黄妈”黄绮珊。《我是歌手》定位于严肃的音乐竞技,更想要重新定义什么是“歌手”。严格来说,《我是歌手》是更高阶的“选秀”节目,顶级的歌手、乐队、配置,成名歌手亲自上台真唱,在《我是歌手》之前国内没有音乐综艺可以这么做。这有点像今年大火的《乘风破浪的姐姐》。张旭哲很早就开始看《我是歌手》了,在他看来《我是歌手》的火热一方面取决于当时本身综艺节目就少,出一档节目不容易,另一方面则是在同类型音乐综艺中它是头一个。索子菲开始看《我是歌手》是因为顶级歌手的同台竞演,“就是神仙打架的感觉。”同台竞演碰撞的火花和补位赛制下的未知让她感到兴奋。更有趣的原因是,索子菲觉得它更包容的是跨年龄段的选手设置,“这样节目本身就会有更强的可观性,当然也能跟爸妈一起看不尴尬。”“这种真人秀的竞演形式能让歌手发挥最极致的状态。”刘卫是《歌手》的死忠粉,毕业后如愿加入了《歌手》团队,他认为歌手第一次引入所谓的“真人秀编剧”,参考了韩综的概念。拿《我是歌手》第一季第一集对沙宝亮的采访为例,编剧性在于完全了解人物,知道他的表达,然后设置场景,产生真实反应。原来的可能都是演出来的。
无论人们是为了寻求娱乐还是音乐,《我是歌手》的火有目共睹。第一季节目一经播出CSM71(71座城市电视观众收视调查)城市网收视率突破3%,收视份额占到了12%以上。
第一季的成功也让湖南卫视对这一节目不断加码,第二、第三季等接连播出。但在《我是歌手》不断向前的发展、厮杀的过程中,它饱受争议的部分也越来越多,按照正常的综艺节目周期来讲,能做到3季已经难能可贵,而永远是出道即巅峰,少有后续之作超越第一季。
如果你在一个节目上看到观众席上的观众有时嚎啕大哭,潸然泪下,有时起立鼓掌,有时一跃而起……那你八九不离十在看《我是歌手》。
“戏精”、“群众演员”,现场观众的过度表现被网友如此讽刺道,这样的争议自《我是歌手》第一季开播便一直伴随着节目。除了观众用力过猛,《我是歌手》中飙高音便能获得高分的标签化也同样被人们热议。自第一季的黄绮珊一首《等待》让人震惊后,大家便戏称节目是另类“飙高音大赛”。尽管节目组之后想要撕去这一标签,邀请了众多以慢歌、柔缓歌曲出名的歌手,但结果却很多是给人更强感官刺激的高音、爆发选手获胜。标签难以逃脱。歌手参加节目同台竞演,更加饱受争议的是退赛风波。2017年的首发阵容张敬轩因为不当言论被迫退赛,还有在2016年《我是歌手》“歌王之战”中孙楠临时退赛,虽然在汪涵的强大控场下缓解了这一危机,甚至当天的节目收视率暴涨。但最终还是受到了网友们选人不当,歌手输不起面子等言论的指责和争议。同时海报抄袭、歌曲侵权等争议也不时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而随着《我是歌手》改名为《歌手》,收视率逐年下降,豆瓣评分降低。之前的争议也逐渐转移到了对选手、赛制上的争议,这样的争议背后显示出来的其实正是《歌手》节目不断衰退的原因。
“我只能说我尽力了。有很多网传的大家期待的歌手,我们真的在尽力(邀请), 我只能这样说。”洪涛在2018年的《歌手》录制之前说道,尽力背后显现的是节目组确实难以找到更加适合节目要求歌手的现状。
至2018年为止,《歌手》节目邀请的竞演歌手多达80位,节目组在选人方面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掘地三尺”虽然能够为《歌手》节目不断续命,节目组也想通过这一途径获取更多的关注。但问题是没掘好。张旭哲自从《我是歌手》转变为《歌手》后便很少看过节目了,核心原因是他发现节目上的很多歌手新面孔都不认识,“首先你不认识,兴趣也就丢了一半。”《歌手》节目组在挖国内歌手的同时,其一直在海外寻求新的歌手突破口。但问题却是国外歌手一方面出场费用较高,一不留神就可能超过了广电总局节目全部嘉宾总片酬不得超过节目总成本40%的规定。另一方面挖掘国外新歌手,有成功的迪玛希案例,当然也有失败的小K案例,找“黑马”并不稳妥,更像是在赌博。刘卫觉得像这样的资源消耗型节目,没大咖坐镇,新人难寻都不是最重要的,东亚文化圈对于节目的喜新厌旧的程度非常高,本身延续难度就大,欧美节目经常一播十几季,,这在中韩是难以想象的。更重要的是,音乐听众越来越有自己的偏好,圈层化明显决定了《歌手》这样的流行音乐,大众狂欢综艺很难重现辉煌。
在这样的困境之下,《歌手》想要找到自己转型的方向。在《歌手2019》发布会前期,总导演洪啸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如果说以前我们推崇的是最好的表演,今年那我们会更推崇最好的作品。”作品留人,本质上是看观众们喜欢的口味。在本身歌手挖掘困难和想要抓住观众喜好的情况下,《歌手2019》首开“全民举荐踢馆歌手”活动。
2018年1月5日,《歌手》节目组微博宣布刘宇宁成为首位全名票选踢馆歌手的消息一出,很多观众都对这一结果并不满意,认为这其中有粉丝主推的意味。本质上导致观众不买账的原因其实是《歌手》转型的突进,从之前一直渲染的顶级歌手和各年龄段实力唱将迅速到网红出身歌手上台,虽然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部分人群的口味,但在以往很多观众的眼里《歌手》节目的格调掉的太厉害。除了拥抱粉丝经济引起反感,《歌手》节目的赛制调整也备受争议。《歌手》节目的赛制在刚开始制作时就已经注定了其可调整空间的不足。七位首发歌手同台竞演,双期统计票数末位淘汰,单期歌手补位,之后会针对歌手空缺进行复活赛。这样的一个赛制决定了其能够周旋的部分大多在歌手淘汰补充阶段。由此在《歌手》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其歌手补充阶段由原来的补位赛制到增设踢馆赛制再到奇袭赛制。这样的赛制调整主要目的就是对首发歌手增添压力,同时在这样激烈的歌唱碰撞中产生热点与话题,从外围获取更多的流量引入节目。虽然这一做法在早期效果显著,观众在其中发现了宝藏邓紫棋、迪玛希等歌手。但在节目组无人可寻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后期赛制调整就成为了争议的焦点。
首先是歌手的选取,网传歌手和最终选取的歌手之间的差异极易引起观众和网友的议论和猜忌。另一方面是节目组在想要抓住观众喜好上的失败,引入好的歌手或团体,能够为节目增加流量,但问题是当歌手补位或奇袭失败后,节目本身很难再留下歌手、团体本身带来的流量。
李瑶很喜欢声入人心男团,当声入人心男团今年在《歌手当打之年》奇袭的时候,李瑶特地去看了节目,奇袭成功后她高兴了好久。但之后的突围失败又使得她顿时对节目失去了兴趣,
同时在歌手本身实力和自带流量强劲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被指责有冠军内定的嫌疑,《歌手》中的刘欢和华晨宇都因为此事被观众热议。这样的早失悬念更难以留住观众和流量。后期打破只能唱一次自己歌的规定也让很多观众说《歌手》成了打歌节目。索子菲认为《歌手当打之年》捧华晨宇是人眼皆能看到的情况。
当年引以为豪的舞美和音乐设备还在,但也撑不起《歌手》的格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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