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徐浪。
当年我高考时,考前的最后一周,在学校男厕所被人揍了一顿,要不是我一直拼命往门外跑,肯定会被人踹进屎坑。
在东北,很多男孩都受过这样的打架教育,,一般来自表哥、老舅或者老姑父:
如果和人打架,对方人多,打你一个,就死拽住他们其中的一个人猛怼。他们咋怼你,你就咋怼他,这样算是两败俱伤,不掉面子也不吃亏。
我从小就觉得这种想法挺傻逼,对方人多的情况下,为啥不跑?
两败俱伤也是伤啊,为了点面子,还得受伤?一毕业谁认识谁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上学时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只打人数占绝对优势的群架,还站在最后面。一旦处于劣势,我肯定选择逃跑、告老师和报警。
那为什么我还挨揍了,差点没让人怼屎上呢?都赖我的一个同学,马昊。
高考前一段,轮到我俩值日。
工作很简单,就是把班级里扫出的垃圾啥的,装进丝袋子里,再扔到校门外五六百米的一个垃圾箱。
马昊比较瘦弱,人送外号小鸡崽子,体力不咋行,每次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胳膊哆嗦直喊拎不动了。
那天也是,我俩去扔垃圾,他一顿抱怨,说这都快高考了,老师就不能以身作则,把垃圾给扔了么,学生累坏了,影响到高考咋办?
我说你自己咋回事心里没数么?还影响你考试,就你考那点逼分,累坏了也影响不大,吴峰前两天打篮球把右手卡骨折了,也没像你这么能逼逼。
马昊说是,他是没逼逼,他咋逼逼啊,他直接昏过去了。
而且我妈找人给我算了一卦,说高考之前每次揩腚,都只揩六下,就能考上大学。
我说别扯犊子了,再坚持坚持,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扔完咱就回去。
垃圾箱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胡同里,胡同里有家小宾馆,因为离学校近,所有学校里谁跟谁开房的谣言,都和这家宾馆有关。
那天我和马昊扔垃圾时,他被这家宾馆吸引住了——不是因为看见了认识的同学,而是因为宾馆门口挂了个笼子,里面有只八哥,一直在说:你好,你好,你好。
马昊嘴欠,逗那只八哥,说你好,八哥这时忽然改口了,说:傻逼,操你妈。
有人养过这玩意么?别教骂人话啊
八哥把马昊骂懵逼了,他反应了几秒钟,反骂回去:你才傻逼,我操你妈,你妈哨子。
但不管马昊怎么变着花样骂八哥,八哥都是一句“操你妈”,以不变应万变,显得马昊特别弱智。
骂了两分钟,马昊输给一只鸟,真急眼了,撸了袖子就往笼子冲,要揍八哥。
这时宾馆的老板出来了,看马昊要揍他的鸟,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把马昊抽懵了。
马昊想要还手,但被老板抓住双手,按倒在地上,八哥还在旁边一直骂“操你妈”,马昊特别可怜,直接哭抽了。
我急忙上去劝,说大哥,你快松开他吧,这是我们学校尖子生,你看他这小身板子,一看就学习好,你再把他整坏了,学校家长都得找你,不值当。
老板怕摊事儿,赶紧松开马昊,说小逼崽子,赶紧滚犊子。
马昊假装强硬,装作要冲过去接着打,我赶紧给他个台阶,拽着他往学校走,说拉倒吧昊哥,嗷,今天给我个面子,别跟鸟一般见识。
他说行,徐浪,我今天也就是给你面子,要不然高低把他俩鸟都给他薅秃了!
拽着马昊往回走的时候,我看见隔壁班的一个混子,领着他们班的一个姑娘,从宾馆里走了出来。
第二天,马昊没骂过鸟的事,就被宾馆老板讲给了别的学生,然后传遍了全校。为了让这事儿快点过去,马昊开始到处给人讲隔壁班那俩人开房的事。
这事儿一直传到姑娘的父母耳朵里,没等高考来临,就提前把她领回家关着了。
隔壁班的混子很生气,但他不敢动马昊,因为马昊他哥是个亡命之徒,拿着把斧头就去抢运钞车,被押车的武警当场制服,直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