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天后 『囍多多』

倾情呈现

甜宠升级，深情不改！

我本欲成仙，却为你成了人

千年雪狐微微一愣，他不禁认真地打量了沐云流片刻。他以狐族敏锐的观察力看出了沐云流眼中那抹势在必得——这是个绝不轻言放弃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放飞飞回狐山了！

“你不过一介凡人，早晚会忘了飞飞，就算你如今在飞飞身边，你以为你能守护飞飞一辈子？百年之后，飞飞就再也找不到你的下落了！”千年雪狐一针见血地指出残酷的事实

“那就让本王来找小灵儿好了。”沐云流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变出一枚小玉石，把玩在掌心之中，淡淡笑道，“这枚‘记忆神石’，应该能让本王兑现承诺。”

千年雪狐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惊愕地看着沐云流手中莹润剔透的小玉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传说中的十大神器之一的“记忆神石”，怎么会落到一个凡人手里？

“你怎么会有记忆神石？”灵飞同样也很诧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枚小玉石，情不自禁地问沐云流。

“小灵儿要吗？”沐云流浅浅一笑，低眸望她，“给你。”

灵飞只觉得爪子里一温，那块还带着体温的玉石便被塞进了她的爪子中，让她心里没来由地涌过一股暖流。

“我不要。”灵飞摇摇头，把玉石还给沐云流，“这记忆神石对我没用的。”妖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永存，要么消失于天地之间，所以根本用不着记忆神石。

沐云流看得出来，灵飞并未推托和撒谎，便淡笑着将记忆神石收起，语气温润：“好，就留给本王，让本王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小灵儿。”

灵飞怔怔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想拒绝，但看着沐云流那双认真到了极点的黑眸，她竟一时有些不忍心。

千年雪狐心里已经隐约感觉到，那股若有似无涌过的淡淡情愫。他心中暗叹，陪伴了小师妹这么多年，想不到最终陪在小师妹身边的，却不是他……

也许，这便是狐族的宿命。但他真的不想小师妹受到任何伤害，他宁可看着她修成正果，也比肝肠寸断要让他欣慰。

“小灵儿，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本王什么？”沐云流伸手将小狐狸的爪子抓住，语气中带着一丝浅浅的温和。

灵飞被抓痛了狐狸爪子，不禁抗议地瞪着沐云流。不过……她答应了他什么吗？

“看来，小灵儿已经忘了呢！”沐云流略含敌意的视线从一旁千年雪狐的身上掠过，语带暗示。

灵飞怔了一下后，终于记了起来——她答应过他，救出二师哥后，不会让二师哥留在流王府的。

“二师哥，这里还很危险，我让他派人送你回狐山好不好？”灵飞没敢说她已经知道她二师哥道行全毁的事，语气较为委婉。

千年雪狐闻言，淡淡一笑：“好啊！反正你二师哥的千年道行已经毁于一旦，必须要从头再来了。”

灵飞眨了眨眼，心里很是记仇，有朝一日等她找到那牛鼻子老道，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沐云流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似的，大笑了几声：“那贼道就在本王手中，小灵儿看看，要怎么发落他？”

沐云流一副替灵飞出头的模样，但灵飞摇晃了一下小脑袋：“不，这是我们和道派的恩怨，不能把你扯进来。”

“呵呵……小灵儿这是把本王排挤在外的意思吗？”沐云流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听到她那句“我们”，尤其这个“我们”之一，就在他面前碍眼。

灵飞诧异地抬头：“我只是不想让你惹上麻烦啊！”

千年雪狐笑道：“小师妹是怕你跟道派结仇，毕竟道派在你们凡间，还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炼丹、卜卦、布阵、观天象，这些优势使得道派与凡间许多达官贵人都有来往，所以这些年来道派在凡间的地位日益提高。譬如紫微道长，便算是相府的贵客，只可惜遇上了沐云流，连丞相也保不住他。

“偏偏，本王是个不怕麻烦的人。”沐云流勾唇浅笑，很满意灵飞对他的维护。

他伸出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抚过灵飞的小脑袋，微笑道：“小灵儿，本王问你，若道派中人见着你，是否会为难你？”

“不是为难，是收妖。”灵飞语气中有一抹无可奈何，“他们道派中人，一直认为收妖是他们的天职，所以见妖就收。”

“可小灵儿没有做过坏事？”沐云流挑眉，眸子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灵飞摇了摇头：“他们不会调查妖精是否做过坏事，因为他们认为所有的妖精都会害人。”

千年雪狐此刻也冷笑了一声：“我何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去寻一株灵草，误撞那同去寻灵草的紫微贼道，他便对我出手罢了！”那紫微贼道法力并不高，可惜手里有道派祖师爷所赐的厉害符咒，这才使得他的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也就是说，道派并不完全正确。”沐云流的神色倏地冷下来，“说穿了，他们不过是一帮自诩正义的乌合之众罢了！”

灵飞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愿意沐云流和道派为敌。虽然说，她本来应该乐于见到这种结果。

千年雪狐望了似有纠结的灵飞一眼，淡笑道：“道派虽说不能用法力来对付凡人，但你身为皇室贵胄，人在明处，若真惹怒了道派，他们甚至会集结妖魔来对付你。”

“既然有妖界，自然有天界，莫非天界众仙不管？”沐云流似乎对这些鬼怪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这令千年雪狐也对沐云流有了另一番考量，何况沐云流手中竟有神器记忆神石……这就不得不让人讶异于沐云流的神通广大了。到底沐云流是什么人？

“只要不是道派的人亲手所杀，天界是不会责问道派的。”千年雪狐眼露讥讽，显然对此愤愤不平。

沐云流眼中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也就是说，所谓的公道，在很多人身上并不存在。”

千年雪狐倒是笑了一下：“你若安安分分做你的王爷，公道自然站在你这边，但若你要逆天而行，必被上天所不容。在天界众仙看来，这叫咎由自取。”

沐云流高深莫测地看了千年雪狐一眼，唇角浅笑，却并不答话。千年雪狐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真的到了他所说的那种地步，那么凡间将会妖魔肆虐，因为沐云流和灵飞而死的人，会不计其数。

而最先遭殃的，必然是沐云流手下这些人。

“小灵儿不是想修炼成仙吗？本王或许可以帮你哦！”沐云流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看着灵飞的黑眼珠子，勾唇说道。

灵飞虽然知道沐云流转移了话题，但还是被勾了进去：“你怎么帮我？”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就算有记忆神石，可他还是凡人啊！再说记忆神石对她又没有用处。

“其实妖族立志修仙的不在少数，但成功者却寥寥无几。知道为什么吗？”沐云流不答反问，温柔地看着灵飞。

灵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雷劫！”

“不错。”千年雪狐接过话茬，语气凝重，“雷劫分九重，前五重好躲，因为是雷公电母所打出的雷电，可这后四重……因是历经万年上天早已形成的法规，乃是天雷，所以即便是万年道行的大妖，也不见得能幸运躲过。”

灵飞想到自己才八十年道行，不禁有些黯然。是啊，前五重就算躲过去了，后四重雷劫又要怎么躲过？她真的能位列仙班，摆脱妖的身份吗？

“那后四重雷劫，其实是能够躲过去的。”沐云流轻轻拍了拍灵飞耷拉着的小脑袋，轻笑着说道。

灵飞蓦地扬起下巴，睁大狐狸眼望着沐云流：难道说……他指的是那个？

“不错，后四重雷劫的确能够躲过，因为我们狐族曾有一位修炼成仙过。”千年雪狐若有所思地看着沐云流，问道，“但你怎么知道后四重雷劫可以躲过？谁告诉你的？”

“这是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沐云流轻“哼”了一声，显然不屑回答千年雪狐的问话。

千年雪狐被噎，半晌苦笑：“好吧，算我多嘴了，你继续往下说。”千年雪狐此刻心里犹如明镜一般，这个凡人绝不简单！

他也无法预料，小师妹遇到这个凡人，究竟是福是祸。而他现在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保护小师妹，只能将忧心藏起。

沐云流的视线温和地落在灵飞眼里，轻描淡写地说道：“要躲过这后四重雷劫，必须依靠几样神器。只要到后四重雷劫之时，修炼之妖身在神器之内，便不会被雷劫毁去道行。”

千年雪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个凡人果然知道雷劫的秘密！

“可是，神器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就算是天界的众仙，也不知道神器的下落呢！”灵飞摇了摇头，她当然也知道这个传说，可她从来没有奢望过。

当年修炼成仙的狐仙娘娘，便是靠神器躲过后四重雷劫的，所以，只有这位狐仙娘娘才知道神器的下落，可是，这位狐仙娘娘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

沐云流笑得一脸邪魅，他瞥了灵飞一眼，低笑道：“所以本王才要留下小灵儿啊！只要小灵儿乖乖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必会将神器一一为小灵儿寻到的。”

看着沐云流认真的表情，灵飞狐狸眼内光芒闪了几下，心里一阵讶异：他真的愿意为她拿到那些神器吗？

半晌，灵飞才回过了神，摇头道：“可是人妖殊途，我不能留在流王府太久的。”她也是为了他好，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给他带去麻烦，恩将仇报。

沐云流俊眉挑高，轻笑问道：“这么说，小灵儿宁可放弃修炼成仙的夙愿，也不愿留在本王身边？”

这个……灵飞心中微微一动，竟是答不出来。

好吧，她承认她很想留下来，毕竟眼前的男子虽然只是凡间的王爷，却似乎本事很大，连记忆神石这样的宝贝都能拿到。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在她修炼这条路上帮她很多。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明摆着是利用人家，实在太卑劣了。

“若有让小灵儿利用得上的地方，本王其实很高兴呢！”沐云流眼神何等锐利，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灵飞的那一丝顾虑，顿时好笑地捏了捏她竖起的狐狸耳朵，“所以，小灵儿不用心存顾虑。”

天知道他正是用神器来诱惑她留下吗？她却反而如此心善，教他汗颜之余，却是愈来愈喜爱她了。

沐云流的眼神如此认真清澈，灵飞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而不是说点儿好话骗她留下而已。

“好吧！”灵飞终于心软，答应了。凡人的寿命很短，她就先答应他吧，就算他不能给她找来神器，她也会陪他到寿命终结的那一天，反正，她才刚刚修炼到第一重雷劫结束而已。

“真乖。”沐云流笑着赞扬了灵飞一句，身穿雪白袍子的他坐在灵飞身边，看去竟是十分和谐的一幅美画。

千年雪狐心里渐渐滋生一种失去什么的感觉，但他看着这一幕，却是闷不吭声。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保护小师妹了，又惹上了道派，也许让小师妹留在这个凡人身边，小师妹的安全比较有保障。

“本王会派几名亲信将你送回狐山，至于所去之路，你沿路告诉他们就行了。”沐云流倒也没忘了千年雪狐，毕竟留千年雪狐在流王府内，无疑会被别人诟病。

沐云流的算盘打得很好，只要千年雪狐一回狐山，他便可以让人通知丞相苏城易，千年雪狐法力恢复，跑了。

“好。”千年雪狐毫不怀疑沐云流的威信，之前在相府时，它便亲眼看见沐云流那些侍卫，对沐云流有多么服从——是绝对服从，不论对错。

就这样，灵飞乖乖留了下来，留在了流王府，留在了沐云流的身边。千年雪狐离开的时候，跟灵飞单独说了一会儿话，才跟着沐云流所派的几名亲信离开流王府。

而千年雪狐一走，沐云流便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直视着灵飞，似笑非笑地逼供：“小灵儿，那臭狐狸都跟小灵儿说了些什么？”

灵飞一听就瞪圆了眼睛：“二师哥不是臭狐狸！”

“怎么不是？”沐云流挑眉，继续逗弄灵飞，“本王可是明明闻到它身上有一股臭味的，应该是狐狸特有的味道。”嗯，俗称……狐臭。

灵飞无语，半晌才道：“身为狐族都会有的。”

“可小灵儿就没有。”沐云流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唇角一勾后，低笑道，“说说看，小灵儿有过什么奇遇，为何身上不但没有妖的气息，反而有股神圣的仙气？”

从第一眼看见灵飞开始，沐云流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他和灵飞在一起好几日，紫微道长初见他时却不知他身边有妖，原因便在于灵飞身上根本没有妖气，他自然也就沾染不到妖气了。甚至灵飞身上连狐族最基本的狐臭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仙气，清香怡人。

灵飞狐狸眼微微一眯，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小灵儿乖，告诉本王，本王好奇得很。”沐云流诱哄着灵飞说出真相，而原因仅仅是他想对这个小家伙了若指掌。

灵飞懒洋洋地趴到一边去，脑袋扭向沐云流看不到的方向，显然不想回答沐云流这个问题。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就算是一向疼爱她的二师哥，她也不曾告诉，因为她和“她”有过约定，绝不告诉外人。

“好，等小灵儿愿意告诉本王的时候，本王再听。”沐云流漫不经心地一笑，语气含着命令，“现在，好好休息。”

沐云流可以保护灵飞不被雷公电母追击，灵飞很快便安心地睡去了。

又过了一日，丞相苏城易上门来拜访了，很显然是为了千年雪狐和紫微道长一事，流王殿下不着急，他却是着急的。

朱林将苏城易请进正厅，奉茶之后，淡笑道：“相爷稍等，老奴这就去请殿下出来。”

苏城易笑呵呵道：“不急，不急，本相等得了。”

“多谢相爷体恤。”朱林礼貌地躬身，随后退下，疾步走出正厅，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达沐云流的院落。

沐云流和灵飞正在花园里纳凉，此刻日头刚上，不算炎热，鸟语花香，花园里一片美景。待朱林禀明沐云流之后，沐云流极不情愿地命朱林亲自守着灵飞，自己这才慢悠悠地朝正厅去了。

灵飞眨着眼睛，悄声问朱林道：“那个丞相大人很坏吗？”她看得出来，沐云流一点儿都不想去见那个丞相。

朱林哭笑不得，心里纠结挣扎半天，才勉强对着面前的小狐狸说道：“相爷不坏，是殿下从不与人亲近，所以才面露不耐烦。”

灵飞眼里流露一丝疑惑，自言自语道：“不会啊，他很好接近啊，那么温柔的……”

朱林闻言更是哭笑不得，殿下那是对你这只小狐狸精才会温柔好吗？对外人，啧啧，那可是一等一的冷若冰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