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纪录片拍得像大片一样好看 专访台湾新生代纪录片导演黄嘉俊_纪录片天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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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嘉俊:要等待事件的发生,这6年时间里其实一直在发生各种状况,有很多次孩子都是从生死关头拉回来的。在拍摄期间,我已经把“病”和“死”看成人生中的必然。在这里,过程比结果更重要,我想要记录的也是过程。在拍摄时,先开始也不知道故事该怎么讲,但后面随着时间推移,事件发生,逐渐才确定两条主线是家庭和音乐。
锐读:所以这部片子主要关注的是这些爸爸们的精神方面?
黄嘉俊,,曾拍摄《飞行少年》,获2008年台北电影节最佳,《一首摇滚上月球》是他耗费6年时间拍摄而成的最新影片。
锐读:这部片子做得非常成熟、精致,跟我之前看过的纪录片非常不同,这部片子的总体花费应该不小吧?
黄嘉俊:一方面是我对纪录片的要求,就像你说的,很多人对纪录片的印象是品质很差、摇摇晃晃、叙事生硬、看得人想睡着,但是电影最初的发明就是纪录片,所以我们回到最原始,只要把镜头对准这些最真实的生活,不要有太多加工,就会非常感人、有力量。
锐读:您花了6年时间去拍摄,在这段时间中有很多变化,最后是怎么确定的主线?
■本报记者 刘雯
“这部片重新检视男性的情感表现,在这个追求功利的社会中再度定义家庭价值,是一部充满爱与能量的真实电影。”黄嘉俊说,在拍摄的这几年中,反而是这些老爸给予他更多信心和能量。
长江商报消息 上个月在武汉举办的金鸡百花电影节中,有一部台湾纪录片《一首摇滚上月球》举行了首映。这部影片讲述了六位超龄大叔组摇滚乐团想去参加贡寮海洋音乐祭的故事,而把他们拉到一起的原因,是六位爸爸家中都有罹患罕见疾病的孩子。
“月球”在片中的含义有两层,一是上月球的愿望看似遥远梦幻,但未必不能实现,二是如导演黄嘉俊所言:“台湾的男人不像太阳,他们其实像月亮”。台湾男人习惯在人前表现坚强,把压力藏在心中,只让人看到光明一面,可是阴霾却可能随时吞噬掉光明。
在台湾,有三位年轻的纪录片导演:杨力州、林育贤、黄嘉俊,他们开创了纪录片的新风格,因与传统风格不同,曾受到质疑和压力,认为他们所拍的不叫纪录片。但他们三人都拿出了叫好叫座的作品,并获得了相应的荣誉,也因其题材适于商业推广,成为现今传播力度最大的台湾纪录片导演的代表。2011年曾在内地院线热映的《翻滚吧,阿信》即是林育贤导演根据哥哥林育信的经历改编而成的商业片,在此之前,他还拍过一部有关体操小选手的纪录片《翻滚吧,男孩》,同样取材于体操教练哥哥林育信的生活。
锐读:您是如何想到要去拍摄罕病儿童的父亲这样一个题材?
锐读:拍摄过程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锐读:要走入六个家庭去拍摄,并让他们打开心门,您是怎么建立这种关系的?
这些事实也许足以说明,横亘于纪录片与商业故事片之间的鸿沟并非戒备森严、不可逾越,纪录片在时代发展中也将孕育出新的内涵,虽然新事物总不免被求全责备,但在核心价值坚守真实底线的前提下,将纪录片做得、好卖,将更有利于传播,而也只有在传播中,纪录片的沟通功能才可能达成,这是比票房、奖项、导演知名度更有质量的东西,也是纪录片生命的所在。
《一首》虽然10月4号才在台湾院线上映,但今年已在台湾本土的电影节上获得颇具分量的荣誉——在第50届台北金马影展中,《一首》获得最佳原创歌曲提名,而在第15届台北电影节“台北电影奖”中则获得“最佳纪录片”提名和“观众票选奖”。夺得“观众票选奖”或能说明这部影片受到观众青睐的程度有多高,据台湾媒体介绍,在正式上映前组织的试映会上不仅一票难求,口碑持续升温,而且本片还受到担任今年台湾电影节评审团主席陈可辛的欣赏,将由旗下电影公司引进香港、东南亚院线,预计12月将在香港上映。
黄嘉俊:贴近观众,让观众看得懂,喜欢看,甚至开始反省,甚至离开影院之后会开始行动,这就是跟故事片最大的区别。
锐读:您觉得好的纪录片是怎样的?
黄嘉俊:在台湾,男人离开学校之后都是不学习的,但是这些爸爸却因为孩子生病,而在基金会相识,组建“不落跑老爸”合唱团,最后又决定学乐器,练团,最后去海洋音乐祭演出。如果没有这段经历,可能他们还在家里自怨自艾,而不是跟大家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
黄嘉俊:最重要就是两个字:真诚。不能让他们认为你是为了拍片子而取走他们的故事,而是要像朋友,让他们知道,我并无所求,拍下来是为了让他们的生命和故事被看到,,对社会和世界有更好的影响。
黄嘉俊:我曾在罕见疾病基金会做义工,在那边认识了这样一群爸爸,觉得这些男人很不一般,平常人都想要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们却要每天陪伴照顾孩子,甚至要承受孩子早于自己离开人世。当时我觉得非常震撼,因为我之前对婚姻有一种犹豫、怀疑甚至恐惧,但通过拍摄,我重新了解到婚姻、家庭、夫妻关系等等的不同解释。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把片子定为拍爸爸的故事。
黄嘉俊:最大的困难是资金,因为大部分投资者认为纪录片没有市场性,所以我们努力去找一些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给予支持。
黄嘉俊:其实在台湾,罕见疾病这一块已经做得非常成熟了。在罕见疾病基金会的照顾下,这些家庭的压力大大减轻,包括医药费透过台湾的健保体制后已降到最低,甚至是零。所以这部片子也是想让大家看到,对于一个社会来说,健全的保障制度非常重要。
锐读:这部影片拍摄之后对这些家庭是否有实质性的帮助或改变?
锐读:组乐队对这些爸爸的生活有了怎样的影响?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部纪录片的拍摄风格与人们通常印象中制作粗糙、镜头摇晃的纪录片相去甚远,它完全称得上制作优良、画面精美、极具故事性和叙事节奏,也就是说——非常。其中一些镜头的运用让人惊诧,因为这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完全实录的纪录片中,但不管到底是如何拍的,影片的核心内容与价值并未有任何伪装或虚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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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纪录片就是回到电影艺术的原初
黄嘉俊:现在大家都在追求功利,累积财富,但当有一天这些东西都消失时,最后陪伴你的只有家人。这些爸爸们做到了这一点,他们放弃了对于世俗价值的追逐,在孩子的生命中给予完整的陪伴。在大家眼中好像这些家庭非常不幸,但在我眼里其实这些孩子和父亲才是最幸福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看完电影后去反思,而不是去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