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铁：“城市里的风有一股铁腥味儿。”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让我high了。可能是因为气味？

张虔：风有铁腥味这句就是个最直接的体验。前段时间郑州刮大风，我在房间里完全听不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全是风掠过各种城市里的管洞的呼啸声，和它拍打广告牌，阳台雨搭的声音。这种时候就觉得城市里的风不同也原野上的风，城市里的风有种金属属性。

张虔：之前句子写得最顺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有意识要停一停的，也会有树泳说的那种顾虑，不让它来得太轻易。但这段我自己写诗的感觉，包括跟你们聊，听陈卫的一些观点，又让我重新认识格言这种形式。

张虔：跟诗歌一样，格言也可以先写到极致，自己的极致和句子本身的极致以后，再考虑其他问题。在此之前的顾虑其实有点矫情。

生铁：“一个自称诗人的人，一张嘴满口哲学，他可能既不懂诗歌，也不懂哲学。”——你觉得一个自称诗人的人，或者说就是一个诗人，他开口应该说什么？应该是有什么特质？

张虔：诗人不用借助任何其他形式的语言说话

张虔：诗人自己就应该是最基本的语言工作者，谈诗歌你还要借助心理学，借助哲学，那说明诗歌的功夫还不到家

张虔：从诗歌的角度，心理学，哲学，其他学科，应该和法律，意识形态，广告一样，都是某种语言的现象，都可以从语言的角度对它们有个基本判断。诗人应该有种在语言的基本层面工作的自觉，语言的规则，它的可能性，应该都由诗人通过诗歌发展出来。

张虔：也可以说，其他任何一个领域使用的语言，都是经过诗歌的丰富和改造的语言，诗歌位于所有语言的底部，是所有其他语言的母体和源头。如果一个人，他写诗，自称诗人，但他不拥有自己的语言，一张嘴都是对术语的借用，这是件很荒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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