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同小学到国际中学,我都补了什么课?|少年破茧
文 | 麦克
我一直以为休息日就是用来休息的。
可妈妈说,上一年级做小学生了,时间的价值就不一样了。休息日要用来努力的,不是用来浪费的。“这个世界正在残酷地惩罚不努力的人,”她挥舞着一本杂志,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总是会从各种各样的书本、杂志,还有地铁、电梯的广告里,看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理论。然后,用在我身上。
她研究认为,逃避惩罚的最好办法,就是——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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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位老师姓李。脸尖尖的、瘦瘦的,带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很严肃,其实挺和蔼的。她教我认拼音,写数字,认真地告诉我:上一年级以后,拼音教得特别快,几节课就会结束,所以要提前学好学懂。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每个周六上午她都会过来,上完后还会布置几道题目。一年级结束的时候,语文、数学我拿了三个100分,上讲台领了奖状,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补课,让我这位一年级的小学生,初次尝到了抢跑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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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李老师说,她带完一年级,就不接着带了。于是,除了周末的剑桥少儿英语课,我突然有了休息的时间。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二年级期末考。我期末考试的成绩不理想,名次大幅下滑,一下出溜到十名了。
介绍一下我的学校吧。我所在的D校在北京二环内的一个小胡同里面。学校门脸很小。准确地说,大马路边其实根本看不到学校,只能看到转角处的一个模范公厕,像二郎神变的土地庙一样把守在胡同口。学校附近有很多住家,也有不少遛狗的人。我上学路上,必须非常注意看路。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堆臭狗屎,熏一整天。校长经常通过电视讲话,宣传学校的理念是培养“国际人”。所以,期末的固定节目是排练一套英语短剧或合唱英文歌。
班里的同学来源分为三类:一类是家住在附近的片区生;一类是共建单位的学生;还有一类是其他途径招来的学生。三类同学都在外面补课。除了英语、数学、语文,还有补美术、钢琴、象棋、围棋、篮球、击剑、舞蹈、乐高机器人的。一到周末,总会意外地在辅导班里碰到班里的同学。
在这样的形势下,我掉队了。
妈妈说,咱不能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必须得随大流上XES奥数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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