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寒，立冬将至，北京无雪。

十一月悄悄地来了，我在俄语系也已是第八个年头，总会怀念起第三年在沃罗涅日经历的初寒。记得五年前的立冬，我写下：

“醉鬼与亡灵之间隔着寒夜，雪地里
倒扣的伏特加酒瓶，如未爆炸的
炮弹。火光吞噬世界，食下炸药与

人骨，在花环拥簇之间长明不朽……”

那时，脑子里兜兜转转，想到伟大的卫国战争、苏联红军、斯大林的管风琴……却未写下俄罗斯寂静的冬，作为献给她的伴手礼。

凌晨，立冬之初，我怀念起俄罗斯的雪。重读帕斯捷尔纳克的《初寒》，被这首俄罗斯小学五年级课本中的诗深深触动，遂决定重译，为这首可爱的小诗延续其在汉语世界中的生命。

1944，初冬，奥廖尔的战事刚结束。战后的冬是寂静的，帕斯捷尔纳克的心绪平静下来，对自然和季节的周期性感知使他在此刻寻到冬日的缪斯。死寂的冬，在帕斯捷尔纳克拟人化的笔下宛如复苏的季节。白柳、冰河、白桦树……犹如梳妆打扮的冰美人，在战后的新生中容光焕发。

荐诗/张政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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