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杀她妈,这样才能有钱花,杀不杀?| 魔宙奇谭018
2021 年 12 月 29 日 02:36:16 海上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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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有个贼火的游戏,叫“谁是你最重要的人”,我身边人基本都玩过,包括我自己。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游戏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害。那是小学5年级的一个班会,我们班主任意气风发走上讲台,对着台下祖国的花朵说,今天我们做游戏,游戏名字叫“谁是你最重要的人”。规则很简单,每个人轮流在黑板上写家庭成员,得是直系亲属,三舅妈的小舅子这种不算。写名字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没什么,但是划时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游戏,但当时幼小的我,根本猜不透所谓的背后深意,只知道写的都是我的亲人,每一个都非常重要。老师说必须得划一个,不一会教室里哭声响成一片,很多人边哭边向老师求情,但也没什么用。大部分人都是先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开始,划完之后痛哭着下台。轮到班里一个男孩,他平时有点淘气,总被老师叫家长,上台后,他果断划掉了他爸的名字。男孩说,我觉得我爸是最不重要的人,因为他总打我和我妈。后边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二天班主任又叫男孩妈来了学校。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让11,12岁的小孩做这么残忍的游戏,这件事给我留下很深的阴影,回家之后抱着我妈哭了好久。后来我长大了,接触的东西多了,逐渐有点理解了那个男同学的心情。对当时还是孩子的他来说,那个游戏可能是他为数不多,能表达真实想法的机会。也许是因为平时接触比较多,一想到这事,我都会不自觉联想到一些杀亲案,惨烈案件的背后,是各种小矛盾的积累。2014年3月29号中午12点多,日本埼玉县川口市的公寓外,四个人正不停地拍着一间公寓的门。等了好久都没人开门,其中一个才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所有窗户都关着,大白天还开着灯,几个人冲屋里喊了几句,也没人回应,四个人一合计,报了警。有钥匙的是屋子的房东,他把房子租给了一对70多岁的夫妻,这对老夫妻性格都不错,一直相安无事。谁知道从3月27号开始,这俩夫妻就像消失了一样,平时也不出门,订的报纸也没人拿,在门卫室攒了厚厚一摞。房东觉得不对劲,通知了夫妻俩的大女儿,大女儿说自己25号下午还给爸妈打过电话,这两天倒是没怎么联系。听完房东的话,她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带着老公、孩子一起去了父母住的地方,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刚开始他们都以为老两口可能出去旅游了,不想让子女担心就没说。几个人正这么推测,分头检查的时候,从杂物间传来一声尖叫。他们跑过去一看,一道长长的血迹从堆得很高的纸箱下边流出来,早已凝固。这下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严重起来,警察也上报了这件事。法医采集完现场痕迹后,搬开了纸箱和杂物,下面躺着早已没了呼吸的夫妻俩。他俩身中数刀,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而死,旁边扔着一把沾血的菜刀,老奶奶的脖子上还有一圈勒痕。房间里的灯到他们进门前一直是亮的,说明夫妻俩遇害时间很可能是晚上,前门锁着,用纸箱覆盖尸体,都是为了延缓发现尸体的时间。有一点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老夫妻的女儿说,他们家前门的锁是链条的,其中一条之前断了,为了防止断了的链条夹进门里,每次出门前都会先关门,把那截链条留在门外边。屋里被翻得乱糟糟的,大女儿检查了一下,发现丢了8万日元现金(大约5300人民币),4张银行卡和一部座机。警察把案件定性为入室盗窃杀人案,从后续调查看,这个定性完全没问题,不过凶手却是谁都没想到的人。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先查了附近的监控,发现老人的二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在案发前曾经出现在附近的公园里。另一波人去银行挂失了老人的银行卡,发现就在几天前,有人从其中一张卡里取过钱。查看了ATM监控后,发现是老人的外孙小希,他还特意伪装了一下,穿着黑衣服,戴着鸭舌帽,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两拨警察回去交换了下线索,把17岁的小希带到了警局。他们本来以为小希会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解释这件事,没想到警察只是询问了几句,小希就承认是自己杀了姥姥姥爷。1996年,小希出生在日本埼玉县,母亲幸子是全职妈妈,父亲赚钱养家,像大多数日本家庭一样,努力活着。跟我们常听到的赌博不同,他妈更喜欢玩小钢珠,经常是有把所有钱都压在上边,不赌到血本无归基本不收手。投币转动旋钮,让弹珠掉进对应位置,出现三个一样的数字就中了大奖,奖品除了日用品,还有装在小塑料盒里的18k黄金,有专门的兑换所,用钱换这些塑料盒。到了小希4岁的时候,家里开销越来越大,小希爸爸的收入根本养不活他们三个,没办法只能跟亲戚朋友借钱。即使这样,幸子也从来没动过找工作的念头,她还把小希他爸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借来的房租拿去玩弹珠。虽然在外人眼里,幸子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女人,但她对小希特别好,几乎每天都花时间陪他一起玩,在小希眼里,幸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小希他爸没办法,只好搬到了离自己岳父岳母近一点的地方,希望他们能帮忙分担点压力。又过了2年,小希开始上学,幸子也一改之前乱花钱的毛病,开始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打工,补贴家用。不过好景不长,小希10岁的时候,爸妈离婚了,他的悲剧人生也拉开了序幕。从他上二年级开始,母亲就辞去了小卖部的工作,沉迷酒吧,每天都去找牛郎喝酒。牛郎店算是日本特色文化,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不少影视剧都是以这个为题材,比如《致命之吻》、《牛郎俱乐部》。现实生活中的日本牛郎都经过严格训练,包括怎么倒酒、怎么跟客人聊天。在日本,牛郎可以合法在街道上拉客,收入主要靠卖酒抽成,性交易少之又少,最少一个月200多万日元(大概12万人民币)。当红的牛郎甚至月入千万日元以上(大概59万人民币)。父亲躺在情人怀里,母亲在酒吧推杯换盏的时候,小希就坐在房间里,对着漆黑的屋子啃饭团。父母离婚后,母亲幸子开始光明正大带各种“朋友”回家,每次都是半夜到家,再疯到凌晨,经常是小希准备去上学的时候,他们才睡下。这种昼夜颠倒的日子过多了,小希的生物钟也被打乱了,早上根本起不来,幸子也不管他,小希慢慢就不去上学了。在这期间,幸子网上冲浪时认识了一个叫亮的男公关,俩人一见钟情,但是亮当时在名古屋,只能隔着网线谈恋爱,为了留住亮,幸子上演了一出「痴情女离家千里寻夫婿」的大戏。她只身前往名古屋去找亮,一走就是一个月,谁都没告诉,即使是自己的亲儿子。没人知道小希那一个月是怎么过的,一个月之后,幸子和亮奔现成功,一起回到了埼玉县。见到母亲的小希特别开心,他原本以为妈妈不要他了。经历过这件事,小希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只要妈妈不离开自己,让他做什么都行。日本父母抛弃孩子的事情并不少见,大阪2010年就发生过妈妈嫌小孩太吵,就把他们关在家里,活活饿死的新闻。是枝裕和导演的《无人知晓》里,四个小孩的妈也是为了和情人结婚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刚开始俩大人靠卖小希的游戏卡带赚钱,过着“啃小”的生活。后来债台高筑,埼玉县待不下去了,三个人就搬到了静冈县,还在当地做了居民登记,仿佛痛改前非,决定要开始新生活了。拒绝上班,每天早上亮出门后,她就带着小希去附近的小钢珠店或是咖啡店消磨时间,等亮下班。亮虽然坚持工作,但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幸子和小希就得跟着他不停搬家,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长期租住的情人酒店,才算稍微安稳一点。日本情人酒店叫ラブホテル,是LOVE HOTEL的直接音译,顾名思义。它跟普通酒店最大的区别就是以钟点房为主要模式,配合着高隐私性和大量道具,2005年时,日本就已经有3万多家情人酒店。三个人挤在一间房间里,幸子和亮经常当着小希的面发生关系,这还不算,有时候亮还会抓着小希,强迫他给自己口交。幸子也没有阻止,在旁边笑着看他俩。后来亮因为工作能力不行被开除了,亲戚也不愿意再借钱给这个无底洞,他们被情人酒店赶了出来,只能在外边的空地上搭帐篷,有时候只能在公园的长椅上凑活一宿。
小希睡过的公园长椅,图片有点糊但能看出周围环境不是很好
就在这种朝不保夕,有今儿没明儿的日子里,幸子怀孕了。他们合计了一下,还是觉得得回埼玉县,那边熟人多,好找人帮忙,不像静冈县,人生地不熟的。说干就干,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仨人收拾了本来就不多的行李,搬回了埼玉县,不过这次却没办迁居登记之类的手续,小希也成了所谓的“居所不明儿童”。日本文部科学省(教育部)每年都会进行“学校基本调查”,会收集汇总1年以上无法确认行踪的儿童,调查从1961年开始,截止2018年,累计人数多达2万4000人。十月怀胎,幸子生了个女儿,起名字叫结衣。因为没有出生证明,女儿也没法上户口,成了黑户。亮看着新出生的女儿完全没有喜悦,他想的是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要养活,他们又拿刚出生的结衣当借口,问亲戚借了一笔钱,然后迅速搬到了横滨,玩起了消失。在横滨的日子对小希来说,过得还挺幸福,他们通过福利社的帮助,领取了保障金,还住进了简易宿舍,小希也重新开始上学。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觉得他虽然腼腆,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特别想和人交流。好景不长,幸子嫌福利社的人总来找他们,还干扰她教育儿子的方法,一家四口又偷偷搬走了,小希也不得不再次辍学。幸子和亮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婴儿的吃穿用品又很贵,钱很快花完了,他们又从酒店转移到了公园,搭帐篷露营。日本街头的流浪汉 图源:美联社Jae C. Hong日本把露宿街头的人称为ホームレス,不单指没有住处的人,还有那些住在危楼里,不得已搬出来的人。根据厚生劳动省的粗略统计,2016年日本露宿街头的人有6235人。大阪最多,其次是东京和神奈川。然而实际数量远远不止这个数,据说东京的流浪汉人数就超过了五千。在这期间,幸子很少管女儿,全都是小希在照顾,又当哥又当妈的。亮因为压力太大,一有不顺心的,就拿小希撒气,经常打他,有一次把小希的门牙都打掉了。后来记者采访的时候,小希说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可以死掉,如果死了就可以轻松了。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让小希患上了习得性无助,他长期处在无法回避的压力下,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自己也无力改变,后来干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对妈妈的话言听计从。加上之前被抛弃的经历,让他对母亲的依赖越来越严重。
生活光靠激情很难维持下去,亮对幸子的爱在生活琐事中消磨殆尽。这个时候的小希已经长大,开始跟亮在同一家油漆公司上班,俩人的工资都上交给幸子。就算这样,幸子还是不满足,不停地让亮和小希提前预支工资,终于有一天,亮出门上班,再也没回来,小希也因为这件事被老板开除了。幸子深受打击,一方面是因为爱情再次离她而去,另一方面是因为ATM离她而去。幸子借遍了周围熟人的钱,每次都是有借无回,压根没人再搭理他。实在没办法,她又带着孩子们回了埼玉县,投奔小希的姥姥姥爷。幸子去借了几次钱,俩老人知道她不务正业,都不同意。幸子垂头丧气地回家,跟小希说,“如果杀了他俩(姥姥姥爷)就好了,人死了我就能拿到钱了。”小希一开始以为母亲在开玩笑,随便附和了几句,后来几天,幸子每天都会提到这件事,问小希这件事的可行性,他有没有做准备……从小的生活环境早就让小希养成了迁就母亲的习惯,压根说不出“不”字,为了把母亲留在身边,他愿意做任何事。于是小希和幸子认真讨论了这件事,包括什么时候去,用什么借口骗取信任,怎么杀人,怎么处理现场等细节。他看着眼前的亲人,始终下不去手,于是对老两口说自己在建筑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想借点儿钱搬家。他想着如果借到了钱,就不用杀人了。结果姥爷识破了他的谎言,生气地说,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这一句话打碎了小希所有的幻想,他心里想着只有杀了他们,拿到钱,妈妈才不会离开我。于是假意同意了姥爷的话,然后说能不能让他吃点东西再走,姥爷同意了。小希把姥姥叫到厨房,趁她帮自己做饭的时候,用准备好的电线从后边勒住她的脖子,然后用菜刀朝姥姥身上捅了好几刀。趁姥爷还没发觉时,他拿着刀小心翼翼绕到姥爷背后,捅死了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姥姥姥爷,小希吓坏了,把刀扔在一边就跑了出去。她远远看到小希跑过来,就像看着钱包朝她飞奔过来,结果到了近前,小希才发现刚才太惊慌,太害怕了,完全忘了要拿钱的事。小希只好又回到案发现场,拿走了钱,银行卡,照相机之类值钱的东西。幸子拿着人命换来的钱去酒店登记入住,接着开始吃喝玩乐,3天就把这些钱全花完了。又让小希拿着银行卡去取钱,才有了破案的关键性证据监控录像。2014年4月29日,日本警方逮捕了小希和他的母亲。她在庭审过程中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完全不承认是自己教唆小希杀人,自己也没去过案发现场,最后以盗窃罪判了4年零6个月,现在早都出狱了。小希在法庭上承认了杀人的事实,这点毋庸置疑,引起争议的主要是他妈有没有教唆他,和该不该用成年人的法律来判他。因为幸子一口否认教唆的事,法庭也只能相信小希的一面之词,最后判了小希15年。判决出来,小希选择了上诉,但最终结果还是维持原判。《每日新闻》的记者在判决结果出来之后,还采访过小希。小希说自己对结果没什么不满意,他更在意的是通过自己的经历,让更多人知道社会上有很多像他一样的孩子,希望社会能多关心他们一点。跟其他让人唏嘘的真实案件一样,它也被改编成电影《MOTHER マザー》,7月份在日本上映,长泽雅美饰演里边的妈妈。随着媒体的曝光,这起「川口祖父母杀害事件」震惊了当时的日本社会,大家一方面感叹判决不公,为小希抱不平,另一方面开始探讨悲剧背后的原因。日本媒体报道这起案件的时候,有一个固定词跟它挂钩,叫“毒亲”,专指那些想控制支配孩子,“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父母。忽视孩子的父母:《新警察故事》里阿祖的警察爸爸,每天对阿祖不是打就是骂,完全没有情感方面的交流。
过度干涉、控制型父母:娜塔莉·波特曼演的《黑天鹅》里,女主的妈妈就是个控制狂,女主吃什么、穿什么、跟谁交往都要经过妈妈的同意。
又比如前段时间热播的《隐秘的角落》里,逼朱朝阳喝牛奶的妈妈。有精神类疾病的父母:2006年日本发生过一起亲生母亲杀害女儿的案件,事后证明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
虽然有些父母没有幸子做的那么绝,但平时打骂孩子,刻意贬低都算某种程度上的毒亲,这些都会潜移默化影响孩子,即使长大成人依然逃脱不掉,在内心深处对自己充满怀疑。日本有个专门解决儿童问题,保障儿童权益的机构叫儿童相谈所,里边有专门的社工、儿童心理学家和医生。小希曾经接受过相谈所的帮助,但是由于相谈所没有专门的渠道共享数据,碰上有孩子搬家的时候,只是把资料传真到对应的相谈所,效率低风险大,小希也因为这个原因被漏掉了。这起悲惨的故事背后,隐藏着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那就是儿童的创伤性人生经历。国际创伤性应激研究协会出过一个报告,14%到 43%的儿童在他们的一生中至少经历过一次创伤性事件。这些事可能是家人的忽视,可能是身体上的虐待,也可能是目睹亲人死亡……如果没有及时疏解这种情绪,儿童很可能会感到恐惧、抑郁,甚至为他们没做过的,但是与创伤性经历有关的事情而存在负罪感。比如小希在被妈妈抛弃之后,产生恐惧,为了不被再次抛弃,只能讨好母亲,对她言听计从。解决方法也很简单,无非是倾听想法;告诉孩子可以哭,可以害怕;让他们对生活有掌控权。《每日新闻》的记者后来根据少年的经历,写了本非虚构的书叫《谁也没有看到我》,里边有很多小希的自述。书里,他没有埋怨社会,没有埋怨母亲,更多的是心安,监狱里再也没人逼他赚钱,他终于可以安心学习了。“我想要在不会伤害别人、不会辜负他人期望的情况下活下去。我想让他们(跟自己处在相同环境里的孩子)知道,‘你们不是被社会抛弃的垃圾’,我也要对自己这么说。”1.自己的祖父母怎么杀的下手?日本记者与少年杀人犯通信 揭露问题家庭困境,詹如玉,风传媒,2016.5.13. 母親の浪費癖、ラブホテル生活、野宿の果てに……17歳少年による「川口祖父母殺人事件」の悲劇,Excite,2017.8.234. 埼玉17歳の少年が祖父母を殺害酒を飲むのに付き合わされた,2015.2.175. 川口市祖父母殺害はなぜ起きたのか~少年事件の深層を探る~,2019.10.16. 世界の「現実」ではなく「真実」――ノンフィクションが突きつけるものは、何かを変えられるか,2020.4.87. 母親に指示され祖父母を殺害した少年の悲しい生い立ち,2016.6.278. 息子を強盗殺人へと駆り立てた実在の事件が題材 “鬼母”長澤まさみが恐ろしい『MOTHER マザー』,长野辰次,2020.7.310.消失在暗处的孩子—「居所不明的儿童」与儿童虐待问题,石川结贵,走进日本,2018.10.111.川口祖父母殺害、少年が拘置所で告白 公園暮らし、壮絶な生い立ち,YouTube12. 救いようのない最低な母親。【川口祖父母強盗事件】,YouTube13. 日本情人旅馆存在的原因是什么?,Chivn,知乎14. 在日本当流浪汉是一种什么体验,明王道日语,知乎16. Children and Trauma,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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