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连孤独也做不到了
2022 年 01 月 28 日 05:26:04 海上落花
hello,今天微信推荐的仍是卡内蒂的《人的疆域》,点开微信的你,可能有点厌烦—理想国微信之前几次推荐了卡内蒂的作品,就像之前我们推荐唐诺《阅读的故事》时,有读者朋友留言说,推的够多够厉害了。对此,说声不好意思喽,不过实在是内容好,忍不住拿出来分享——我们可以保证每次的分享内容是不重复的,下单当然是好事,不下单,看看这些文章,即使只有一两处触动你,让人有所思,也满足了。有好几位书友反馈,读《人的疆域》,想及木心《文学回忆录》。从体例、言说机锋来说,是有相似之处,但两本作品涵盖的内容有挺大差异,《人的疆域》除了文学之外,还涉及历史、宗教等话题,以及喁喁私语般的私情思绪(比如对死亡的持续思索)等等。做个终极推荐话,如果你钟情《文学回忆录》,卡内蒂《人的疆域》不会让你失望吧。卡内蒂另一本巨著《群众与权力》,同时上架。权力是卡内蒂毕生思考所在,如他自己所言,“我对权力的持续研究正在活埋我”,他引他者言自白:某件事处于一级重要的地位,而有的人在一百年后才对这事予以重视。微信摘录《人的疆域》,是这本作品很小的切入点,那些“难点”深邃长篇章没有放入,这些碎句也不见得都有深刻哲理,有的只是基于其言说的好玩——感叹同一件事物,他怎么可以这么表达。
永生的人一定也要变老,不然他们就不会真正幸福。每个人都应该待在自己应该有的年龄。寻找自己!—说出这句话太简单了!可如果人们真的 找到了自己,他们会吓坏的。在这个“心理学的年代”,人们对自己的认识却比从前都要少。他们静不下来。他们逃离自己的变化。他们不愿意静静地等待新的自己,而是一定要抢先,做那个不像自己的自己。他们驾车驶过自己灵魂的风景,只在加油站下车,误 为,这些石油管就是他们的人生。工程师们也无心修建其他设施了;他们的食物闻起来像汽油,他们在那滩黑色的池塘中做梦。我想看清一切,却依旧保持宽容;被所有人追随,却依旧保持独立;在不经意间变得更好;在忧郁中勇敢生活;在别人的快乐中感受自己的快乐;不从属于别人,却在别人那里生长 ;爱最好的,安慰最差的;永远不恨自己。一个作家,只有在他完成作品后,才能真正与他的角色相遇。对作家而言,最好的状态是与某种威胁抗争的状态。如果他们投降了,他们就不再是作家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听到的句子,可能在我出生前三千年就有人为我写好了。如果我认真听的话,他们会慢慢变老。无论人类经历了多大的绝望,在所有的历史记载中,总包含着芝麻大小的希望。对抗一个时代需要犀利的句子,不然反抗的力量就会就不够尖锐和有力。而这些犀利的句子一旦被发现,就很难继续保存。只有那些不为人所知的想法,才可以永远被保存。人类历史上所有的可能性,都在德国上演了。所有历史同时在这个时代上演。本该先后交替出现的事突然同时出现。没有被遗漏的 ;没有被忘掉的。我们这代人注定要知道,人类所有让自己变好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德国的历史告诉我们,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生活本身。生活记得所有事情,并永远重复上演 ;可永远没人知道,下一次循环是什么时候。它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它有自己的脾气。但在内容上,几千年来这 些循环上演的事情的本质从未改变,丝毫不受影响;如果你 用力挤它,这脓包就会烂在你的脸上。我们常常觉得古典的事物很美,因为他们被尘封并消失很久了。铜锈,这消失的印记,充满了美感 ;我们看重的不 是陈旧本身,而是过去的这段被尘封的时间。美,会在拉开了时间和距离后,被重新发现。中国人的经典作品能给我们家的感觉,就像童年时光那样 :里边经常提到天。最难得的是少做。但一个人能做成什么,正取决于此。多做是让我们觉得舒服的事;而少做才是对的事。外面的世界充满令人愉悦的清风。我们的内部只有沉重的呼吸。而只 有关注呼吸的人,才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呼吸的节律就象征着生命的可能性。所有靠呼吸活着的生物中,只有病人才知道,在自己这里,所拥有的空气所剩无几,他们会为所剩无多的呼吸,继续活着。通过回忆和纪念让一个人继续活着,毫无疑问,这是人类到现在为止最大的成就。最好和一群再也见不到的人坐在一起,只要知道以后不会和这些人有什么瓜葛,也就还能够忍受。愧疚感的产生,往往伴随着做好人的想法;尤其是当我们无法向别人坦白,而不得不独自承受这些时,这种想法便会像火一般熊熊燃烧;当我们并没别人认为得那么高尚时,我们便会受到魔鬼般痛苦的折磨,继而去努力迎合别人的期望,真的去做个好人,似乎所有生命,所有人,都靠自己生活,不靠别人,那些和我们无关的人,也会通过周围的人和我们产生联系。似乎在我们轮番地经历失败和杀戮,杀戮和 失败后,余生依旧能做个好人。人们必须要在受到威胁的生命中寻找自己道德标准,只要认定它是对的,就不要害怕任何后果。以此为基础结论和决定,即使在别人那里听上去很可怕,可它依旧是唯一正确的结果。按他人的生活经验指导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因为 别人的生命建立在完全不同的时间、情况和关系上。人们一 定要用丰富和易于接受的自我意识去建立自己的道德标准。要用强大的意志去坚守它。而且要相信自己很爱,并且会永远爱别人,不然人们就会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它 就成为一个纯粹利己的借口了。只有当人们在远方等待一个人时,才会觉得孤独。绝对的孤独是不存在的。只有等待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残酷的孤独。
电影《独自在夜晚的海边》
可能寂寞本来是可以承受的。但人们总爱把寂寞讲给别人听。如果别人听不见,他们就会更大声地说。还听不到的话,他们会将寂寞大喊出来。如此,这样的行为就不再是寂寞,而是一种聒噪的自私。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不阅读,灵魂的滤网就会越来越稀疏,所有东西都会漏掉,直到最大的颗粒也完全流失走,就像它从未存在过一样。我们读过的书,才算是捕捉到的经历,没有阅读,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经历。我们的生命就是一个充满自我矛盾的系统。只有将目光投向铁窗外的世界,我们才能看到天空。我们的恐惧中包含着一种愿望,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听到信息。只要能听到的所有消息都是对的,无论这消息是好的、坏的、还是他们不想听到的。人们的恐惧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甚至会听命去杀人,仅仅是为了能听到点消息。在夜里,两盏灯,四盏灯,八盏灯,直到每盏灯都能让其他的灯进行思考。如果一个人不想再向别人施加权力,他就会变得非常快乐。这种想法有多强烈,他就有多快乐。自由,我越来越觉得,自由就是放手,放弃追逐权力。人们总要把最重要的事情藏在心里四五十年,才敢真正说出来。因此,我们永远无法衡量,那些早逝的人的心里藏了多少东西。所有人的死都属于早逝。人们应该用更冷酷的眼光去看待“伟人”。人们必须要看到他们本身是怎样的人。他们冷酷的地方,才是他们“伟大”的地方。他们不懂得同情,人们不该错误地把他们置于温暖 的聚光灯下。他们残酷地互相残杀,残酷地践踏别人,这才是人们要了解的一面,别的都是欺骗。话语的管理员,无论你是谁:给我黑暗或清晰的话语,但不要鲜花,因为你自己有能力保存它的香味。我只想要永远不会消失的话语,它们永不凋零。我想要刺和根,也想要一些,就几片,透明的叶子,别的话语我都不要了,都给有钱人吧。我忘掉了多少我以为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我模糊了多少之前对我来说像阳光一样清晰的东西。如果必须要我说一个历史里最恐怖的东西,我会说,榜样 :恺撒临死前的波斯计划源于亚历山大。希特勒进军俄国,源于拿破仑。这种在大事上的模仿看上去像儿戏,可这种模仿永远不会停止,因为历史记载是不会消失的。能一直重复的,总是最荒谬的事。那么谁会效仿希特勒呢,谁是我们的新元首?谁的子孙会被这些效仿者杀害?去新的地方有一个好处,就是破除噩运。过去的意义不再适用于这些新的地方。在这段时间,人们可以完全敞开心扉。过去的一切,自己不堪重负的、被囚禁在某些意义中的生活,突然被我们抛之脑后,就像我们会把它们交由一个人 妥当地保管,与此同时,会发生一件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新生。世界上最难的事情:离开已经全身投入的一种生活。从生命中抹去那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吐出那些偷来的、 已经变质的空气。放下手上握住的错的东西。一个人可以一无是处,可以一败涂地,但也可以凭借仅仅一件事上的始终如一而有所成。我们总想如实而准确地记录一件事,而最大的困难是, 记录永远是主观的。这不是我们期望的结果 ;承认记录的主观性让人很羞愧,就好像这件事本身也不可能再发生改变了。事实上所有事都在不停地变化,可记录下来的东西是静止的。只有经常阅读它们,才能拓宽思维的大道。克制自己不去重读,也是每个人的自由。不过重读它们能减轻我们对主观性的愧疚感。其实只要把记录的作者当成别人就行了;“他”跟 “我”相比,没那么难听和贪婪;只要人们有勇气让自己作品的作者变成“他”,那么“他”就可以变成任何人,而且只有作者本人可以分辨出来。风险在于,当别人阅读这份记录时, 他们无法分辨这些“他”到底是谁,因此而产生的误解会对自己造成负面的影响。如果要尝试用第三人称去思考和观察,那么一定要做好准备,牵扯到记录的真实性和直接性时,尽量只让自己在正面的内容中被当作“我”认出来。重新学习说话,在五十五岁的时候,不是学一门新的语言,而是学习说话。把偏见抛开,即使这样做之后什么也没 有留下。再次阅读伟大的书籍,不管自己是否真正地阅读过它们。去倾听而不对他人进行说教,尤其是那些没什么可教的人。不再把恐惧当作满足的手段。与死亡作斗争,而不持续地将其宣之于口。一言以蔽之:勇气和正直。四十岁的男人,毋庸置疑会被权力吸引。他们不会对它撒谎,不然就会变成它的祭品。他们要看清自己所在的真实阶层和要承担的责任,然后努力爬到最高层。如果他们爬得太高,离自己的生活太远,他们就要像躲开瘟疫一样躲开权 力,因为权力将他们与实际条件绑在一起。我们发自内心地表达时,会变得很神圣,我们会用最充沛的情感讲出我们的想法。人们滥用最常用的讽刺画,就像他们用最粗俗和错误的话表达自己。所有的宗教都不得不承 受自己的牧师冗长而自信的讲话。他们的话越跑越偏,只能增加他们自己的自信,而不是打动听众的心房。无论在某个国家或岛屿,只有当我和当地人相遇,那个地方才会在我心里活起来。可这样,我就会对他们的生活产生恐惧,就像我自己也成了那里的居民。两种人:一种人对生命中能够企及的位置感兴趣,作为妻子,校长,董事会,市长。他们的生命里,只有根植于他们思想中的位置,在他们眼里,身边的人也都围绕着这些位置,除了位置以外,别的东西都毫无意义,也会被下意识地忽略。另外一个类型,他们向往自由,尤其是从位置中逃离。他们对变化感兴趣 ;不是在阶层之间,而是每扇大门之间。他们很难突破大门,但心中永远向往外边的世界。他们会飞向一个从未属于任何人的宝座,他每坐上去一次,就能将自己垫高一毫米。消息的准确性会根据它的传播形式变化的。一个使者奔跑而来,他的情绪会感染到接收者。接受者必须马上做出反 应。这种情绪会让人们轻信使者的消息。信件会更安静,因为它很私密。人们对它的信任是有所保留的,而且没有迅速 给出反馈的压力。电报结合了很多信件和使者口信的特点。它也是私密的,传话的人也是未知的,是一对一的方式;但它要比使者来得更突然,有点死亡降临的感觉,并且会因此带来更大的恐惧。人们信任电报。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发现有人在电报中撒谎。尝试记录一个人一整天都在为什么而忙碌,不加任何解释和联系,不加任何中间过程,只真实的记录,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再记录下来,他害怕的东西。愧疚感的产生,往往伴随着做好人的想法 ;尤其是当我们无法向别人坦白,而不得不独自承受这些时,这种想法便会像火一般熊熊燃烧;当我们并没别人认为得那么高尚时, 我们便会受到魔鬼般痛苦的折磨,继而去努力迎合别人的期望,真的去做个好人,似乎所有生命,所有人,都靠自己生活,不靠别人,那些和我们无关的人,也会通过周围的人和我们产生联系。似乎在我们轮番地经历失败和杀戮,杀戮和失败后,余生依旧能做个好人。人们必须要在受到威胁的生命中寻找自己道德标准,只要认定它是对的,就不要害怕任何后果。以此为基础结论和决定,即使在别人那里听上去很可怕,可它依旧是唯一正确的结果。按他人的生活经验指导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因为别人的生命建立在完全不同的时间、情况和关系上。人们一定要用丰富和易于接受的自我意识去建立自己的道德标准。要用强大的意志去坚守它。而且要相信自己很爱,并且会永远爱别人,不然人们就会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它就成为一个纯粹利己的借口了。可能寂寞本来是可以承受的。但人们总爱把寂寞讲给别人听。如果别人听不见,他们就会更大声地说。还听不到的话,他们会将寂寞大喊出来。如此,这样的行为就不再是寂寞,而是一种聒噪的自私。只要自由还没能跟你搭上话,它对你而言就是个陌生人。自由是你自己的一部分,哪怕你并不自知。自由是个拥挤的 地方,但还没拥挤到让你窒息。只要你不活在别人的期望里, 你就是自由的。在没有人爱你的地方,你就是自由的。限制你自由的最大的阻碍就是你的名字。不知道你名字的人,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但是很多人会知道你的名字的,越来越多:抵抗他们所有人的力量来保持自由,这可能是你一生都完成不了的目标。被绞死的人的尖叫声已经消逝了;可我还能听到他们的沉默。人们需要朋友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可以更放肆、更真实地做自己。在他们面前我们可以尽情地吹嘘,展示自己的自私和虚荣,在朋友面前人们总是会比真实的自己更好或更坏。我们不会为自己的虚伪而羞愧:那个熟悉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但是社会规则和习惯会让友情变得无聊, 因为这些规则,朋友之间会做那些和别人没差别的事情。因此,只要和朋友在一起,我们便能够无视这些规则。他给你自由,你也以相同的方式回馈他。我们会因此得到巨大的满足,只是简单地做自己。
《老友记》
人们可以有越来越多的求知欲;但必须有一个临界点, 即他们再也承受不了自己知道的东西了,并且要为此复仇。最好和一群再也见不到的人坐在一起,只要知道以后不会和这些人有什么瓜葛,也就还能够忍受。如果一个人的话太多,就会无法判断,这些话对于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恶就此开始。想象伟人时,要想象他只是某个时代的一个个体:他们的嫉妒和卑微,也要包括进去,哪怕只是在想象中。宗教是互相排斥。当人们皈依一个宗教后,别的宗教是很难在他心里存活的。他活在别人的眼光中。只要他感受到别人看他的目光, 他就变成了他们看到的样子。我对真实的人感兴趣,我对虚构的角色感兴趣。但我讨厌他们合二为一的样子。用暴力强迫人们举行一个纪念仪式,纪念所有暴力的废除。人们接受信息的速度远大于理解的速度。那么人们如何消化信息呢?那里的人只被允许低声讲话,一旦某句话声音过大,就要被流放。世界上最难的事情:离开已经全身投入的一种生活。从生命中抹去那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吐出那些偷来的、已经变质的空气。放下手上握住的错的东西。生活不是戏剧,因为没有人可以被排除在外。可生活又是戏剧,因为我们只有分裂自己,才能表达自己。在某个社会,所有人共用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所有人想看的和能看的东西都一样。每个老年人都觉得自己代表了所有成功的形象。每个年轻人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之源。每个作家都想把别的作家推向过去,然后对他们表示怜悯。世界上没有新故事。新闻层出不穷,但它们中绝无新故事。
电影《剪刀手爱德华》
会不会某个人的生活是由别人赠送的,这个想法令我毛骨悚然。我想认识,认识一个在我死后出生的人!如果没有生活在未来的人的亲口描述,很难想象未来技术的细节。他的每个毛孔都渗出和平的汗水。但他嘴里却充满了战争。没有哪句话自己会变老,只是我们使用它的次数太多了。人要听多少奉承的话,才能变得更好?我们总听别人描述自己,然后喜欢上别人口中的自己。痛苦一定要喷涌而出,干燥的痛苦毫无意义。他的光芒中一定要包括他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光。你若写下你一生的故事,那么,每一页都一定会有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事情。细数少年时光,于你并没有丝毫损失,反而,在往事的字里行间,会浮现出忽略已久的事物,而你会因这些曾失去的事物而变得更加充实。最为让人痛心的,莫过于昔日的健谈者晚年时的沉默了。我指的并不是智慧的缄默,那种发出于责任心的沉静。我指的是失望的沉默,那种哀其一生过往皆为虚度的无言。是一种于旧日无增、较今日徒减的老迈,一种宁可自己从未活过的失意晚景。他的口若悬河无法变成聪慧。那是仅属于他自己的连篇废话,就好比是一套无人懂得的语言。试着不去评判别人。讲讲有何感想。没有什么比下定论更惹人厌恶的了。这种定论往往不是此即是彼,且常常是错误的。谁又能具备足够的见解来评判他人呢?谁又能又尽可能做出无私的评判呢?你毫无、全无、了无半点认识。可是这就让你成了虚无主义者了吗?太多往昔,令人窒息。可是往昔伊始之时,是多么辉煌。最年长之人身上最为美好的一面,就是他们想要尽量挽 回逝去事物的愿望。他们对于走在自己前边的人们怀有敬意,可是同时,遭到遗弃之感也毫不亚于此,而如果有让某位死者复活的可能的话,他们一定会自折阳寿以换取其回归。他研究了那么多种信仰的改变,为了不屈服于任何一种!我们害怕永远说相同内容的人。当他讲话足够肆无忌惮时,我们就被他所掌控。这个年轻人沉迷于他所能做的数不清的蠢事,他忽然看到自己面前的远大前程。一旦成了掌权者,他们互相之间变得多么友善啊。而对于其他人,他们就当作不存在。所有拥有金钱的迷失之人。买,买,买,直到他们窒息。所有幸福的人,还能够期盼着买不到的东西。
进入人的疆域
最新文章
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