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一次,女人都是怎么想的?
T市最豪华的五星酒店西里斯。
“各位观众,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市电视台一姐主播安然悦耳的声音刚响起,就被外面女人亢奋魅惑的叫声打断。
一波波销魂的声音从对面半敞的房间传进他们节目组每个人的耳膜。
“咔!”导演喊停。
“小马,怎么回事?”
“导演,对面房间没关门,我们无法做到完全隔音。”正倚在门口听得意犹未尽的小马慌张跑过来。
安然那张清丽绝伦的脸颊泛起红晕,她与男友盛逸交往四年还未突破底线。一方面盛逸的父母不喜欢自己是孤儿院出来的无依无靠,在得不到对方父母的认可前,她不想把自己过早地交出去。另一方面她的愿望是把自己最珍贵的在新婚之夜交给未来的丈夫。
对面房间那对男女这么饥不择食!
靠,连房间门都不带关的!
“对不起安主播,我们的设备放在门口,暂时无法关门。我们只有等对面房间的人完事再录。”音响师无奈地说了。
“好吧。”安然皱眉。
录外景就这样,各种情况突发。她要做的就是淡定。
“啊啊呀——”对面又传来那个女人更高分贝的嗓音。
那嗓音滑腻柔媚,好像带了钩子,不要说男人,就算女人听了也心痒。
节目组所有的男人已经被勾去门口听那销魂的叫声。
安然和女化妆师阿怜静坐。
“对面那对狗男女还没完没了了,男的一定吃了伟哥,女的肯定用了西班牙苍蝇,都半个多小时了还不消停。”阿怜气不忿。
安然笑笑。
“就安姐你好脾气,如果换做关西月才不会等呢,难怪咱电视台所有人都喜欢跟你出外景。”
安然今年23岁,两年前凭着第一传媒大学的文凭和过硬的专业技能应聘到T市电视台担任财经主播,她的播报方式轻松不失大气,沉稳不失睿智,她的出现一改财经新闻的枯燥乏味,迅速在T市圈了众多铁粉。
电视台趁热打铁,又给安然量身定做了两套财经点评节目,安然做的顺风顺水身家一路上涨,关西月一向强势跋扈,在电视台的一姐地位俨然不保。
“出来了——”门口的小马大喊,“媲美三级明星的叫床美女出来了——”
“看看真神去。”阿怜拉起安然挤到门口。
一个黑色低胸连衣裙的妩媚女子先走出房间。
“薛碧池!”安然顿时惊掉了下巴。
薛碧池是安然和男友盛逸的大学校友,她长得好,家境也好,在大学里就把一腔痴情放到了盛逸身上,盛逸总是躲着她。毕业那天她曾当着班里所有同学夸下非盛逸不嫁的海口,这两年来,她对盛逸也是死缠烂打。
安然十分好奇,里面的男人究竟何方神圣,能让薛碧池那么热情似火。
经过这么一处,她薛碧池还什么资格与自己争盛逸。
薛碧池媚眼如丝,满身还带着欢爱过后的疲倦,“这么巧安主播,刚才我们是不是影响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门口的小马脸红着抢先回答。
“那就好。”薛碧池语气柔腻魅惑,对着房间喊了句,“宝贝儿,快点儿——”
安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了碧碧——”一个熟悉入骨的男子声音响起。
安然如掣雷击。
盛逸!
“宝贝儿——”满脸春意的盛逸一把搂住薛碧池的腰肢,贴在她耳边轻咬她的耳珠,悄声道,“刚才你可真给力。”
薛碧池笑得花枝乱颤,“讨厌,你又笑话人家。刚才差点受不了你······”
安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阿怜扶住她。
众人都已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安然的正牌男友,不自觉地给后面的安然让出一条道来。
薛碧池轻蔑地扫了眼安然,对盛逸大声道,“宝贝儿,有熟人在这里呢。”
盛逸转身,脸上暧昧的笑容马上无影无踪。
“安然——”他一脸惊慌放开怀中的薛碧池。
安然脸色惨白,心中五味杂陈。
盛逸口口声声不喜欢薛碧池,如今俩人竟然睡在了一张床上!
刚才薛碧池叫得那个欢畅,他们到底骗了自己多久?
丫的什么天长地久,都是骗人的鬼话!
安然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盛逸他妈的就是一渣男,她牙齿咬得咯咯响。
“安然,我我——我和碧池有苦衷——”盛逸开始解释。
“感谢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AV现场版演示。”安然打断他,狠狠咬住下唇,“刚才盛先生的表现真是精彩。”
“安然,对不起。”
“啪!”安然一巴掌狠狠打在盛逸脸上。
盛逸那张俊美的脸顿时起了五个鲜红的手印。
呵呵,四年相恋也就换回这三个字。
“你凭什么打盛逸,他现在是我男人根本轮不到你来教训!”薛碧池抚摸着盛逸滚烫的脸,对安然吼起来,“你整天吊着他的胃口就是不给他,你给不了的我能!”
“请你们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安然强忍住内心的难受转过身。
事已至此,就算有一百个不甘和气愤,她都要优雅地转身。
和则聚,不和则分。这是她安然对待感情的原则。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骨子里天生就不会对谁给予很大的希望。
这对狗男女已经污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想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她不是情绪化的人,可是此刻再拼命保持平静也无法阻止心中的怒和恨,她的心很痛很痛。
“安然——”盛逸还想试图解释,就被薛碧池给拽走了。
节目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安然身上,静待她的反应。
“安主播,今天先收工吧,等你调整好情绪咱再录。”导演开口。
“请大家等我十分钟。”安然匆忙奔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锁一响,大家才敢小声议论。
“这换谁都受不住啊,亲眼看到男友与小三劈腿,我看安主播最近得请假调整心情。”
“丫的盛逸也就光披了张好看的人皮,一肚子花花肠子。放着安主播这样的好女人不要,偏要找个妖艳贱货!”
“刚才那女人不是说了安主播对盛逸守身如玉呢,难道安主播这么保守?”
“安主播是表里如一,不像咱台里的关西月只傍有钱男人,名副其实的公共汽车。”
······
安然瘫坐在黑暗的卫生间里,失声痛哭。
为自己刚刚结束的初恋。
四年了,有他的一千多个日子就这样结束了。
她应该感谢老天给她这个机会,终于认清了身边这个最亲近的男人。
失去一个花心男人算什么,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擦干脸上的泪水,她闭上双目深呼息,推开门。
“安主播,你——”导演最先发现安然走出卫生间。
“导演准备吧,阿怜给我补个浓妆,录制时灯光记得打得暗一些。”安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干练。
“你确定可以?”导演不放心。
“刚才的事已经在我这里翻篇了,现在开始工作。”安然淡然一笑,脸颊的泪痕已经风干。
“好嘞!灯光摄像准备——”导演大喊。
安然强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录完节目,节目组的人安慰她一通就收工回去了。
她独自在房间里卸妆。
平时她一向素颜或者淡妆示人,这种浓妆在出门前一定要卸掉。
她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轻盈的双眸如同敷了一层迷蒙的水汽,去掉唇彩的双唇有些苍白。
她安然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忽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四五个彪形大汉扯起她就往外带。
“你们什么人?放手,再不放手我报警了。”安然手脚并用挣扎着。
“妈的你这身子都被多少男人碰过了还给老子装清纯!老子看上的就是你身上的HIV病毒。”一个带青龙纹身的男人凶咧咧地吼,“就算你跪下求咱,哥几个都不敢碰你。我们受人之托给你准备了个优质好男人,保证你会受益终身,哈哈哈——”
安然听得一头雾水,根本来不及思考和辩驳就被他们推入一个幽暗的房间。
她浑身哆嗦。
一双滚烫有力的男人手臂紧紧把她摁在地毯上。
“走开——”她大叫着卯足吃奶的劲儿厮打身上的男人。
看不清男人的脸庞,但是能感觉到他身材高大。
男人滚烫的嘴巴和双手在安然身上急切地探寻。
“放开我——流氓——混蛋——”安然痛哭。
“女人,把你的身子借我一下,我会给你报酬的。”男人一把扯掉安然最后的屏障,开始攻城略地。
“不借——不借——”安然用自己仅存的微薄之力反抗着,无疑更加助长了男人的征服欲望。
安然绝望痛苦的哭声淹没在黑夜里。
待他平息下来,天已拂晓。
安然早就昏了过去。
安然醒来浑身散了架般酸痛。
这是哪里?
她猛然发现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种满了“草莓”。
刚才那一幕不是做梦。
她失身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偏咬病鸭子。
忽然,一把纷纷扬扬的钞票砸在安然身上。
“赶紧滚。”男人已经穿上笔挺的黑色西装,颀长的身姿带着高坐云端的睥睨和清贵,一双幽黑狭长的凤目淡淡扫过地上女人身下的血渍。
是第一次呢!
他南宫晚从不轻易放纵自己,昨晚被人暗算遇到这个美丽的女人,自己也不算太亏。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在价码上不会亏待她。
这十万块钱当做补偿了,仅此而已。
安然忍着身心的疼痛,一把扯过毯子包住自己,狠狠盯着对面那个一脸不屑的男人。
这简直是张完美到极致的脸庞。
丫的就仗着自己有张好皮相又有俩臭钱,这种花钱买春的事儿绝对没少干。
当本姑娘什么人!
她故作潇洒起身,冷笑道,“看你昨晚伺候的姑娘还不错,这些钱就算做你的小费了。”
第一次已经给不了盛逸,给谁不是给。
她安然也算尝过男人的滋味了,以后就寄情工作,与男人这种物种绝缘。
南宫晚慵懒的笑声响起,长眸微眯,“女人,你把爷当牛郎了。”
丫的你不是吗?
想起昨晚的折腾,安然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虽第一次经历这个,但这些年耳濡目染了不少这种花花事,既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安然慌着找自己的衣物。
她的衣物已经被昨晚的疯狂给撕破了。
还好,手包完好无损在地上躺着。
南宫晚双眉紧锁,正拿着手机低语,“消息属实?嗯,我知道了。马上送件女人衣服来,三围88,22,88。”
安然还是听到了男人嘴里的数字正是自己的,丫的这牛郎对女人的直觉也太准了吧?
男人薄唇轻启,狭长的桃花眸扬起,“做个交易如何,安主播?”
“你想怎样?”安然一惊,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自己与牛郎春风一度的新闻爆出去,她的一切就毁了。
南宫晚微微一笑,认真凝视着对面的女人。
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小巧的瓜子脸略显疲惫,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清澈无比,好看的鼻头下是散着樱花气息的唇瓣,尤其是嘴角的梨涡更是诱人,及肩的卷发添了几分魅惑——真是天生尤物!
他脑子里又想起昨晚她的娇嫩和紧致,有个想法心中已定——就是她了。
安然被眼前男人盯得后退几步。
这个妖孽男肯定又在揣思什么下三滥的勾当!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南宫晚笑意渐无,一把揽住安然,双唇贴在她耳边悄声道,“请看在昨晚我那么卖力的份上,陪我好好演完这场戏。”
安然还未反应过来,房间的门“砰”的一下被人撞开了。
十几个男人浩浩荡荡冲了进来。
为首的年轻邪魅男子指着安然和南宫晚咬牙切齿道,“爷爷,瞧瞧大哥都做了什么?您把咱南宫集团的一切执行权都交给他,他却与这名有艾滋病毒的女人睡在一起,他愧对您的厚望!这可让我们南宫家的颜面何存?我爸九泉之下如何能安!”
安然裹紧身上的毯子,丫的哪跟哪啊,敢情跟自己过夜的男人是——
南宫晚。
控制T市经济命脉的南宫家族第二代执行人。
做了两年财经节目,安然对本市的经济商圈还是非常了解的。南宫家老爷子南宫越年轻时头脑活络,白手起家缔造了涉足地产休闲娱乐与一体的家族企业,南宫集团是T市最早的上市公司,几十年来,它的触角已经从当年的产业扩展到百货零售电子产品研发等领域,南宫家族的企业也早就覆盖了T市及附近省市的角角落落。
在很多人眼中,南宫家族是神秘低调的。
这与老爷子南宫越沉稳不张扬的性子有直接关系。
南宫越往上查三代都是单传,年轻时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商业经营上,等事业上了轨道才发现最忧心的问题来了——人丁不旺。
他老婆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还未出嫁就遭遇车祸身亡,从小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儿子南宫景体弱多病,对自家企业没有兴趣,更没有他的魄力和决断。于是在南宫景17岁那年就给他娶妻,目的是让他生出南宫家优质继承人,南宫景跟老婆婚后七年连追三胎都是闺女,老爷子不爽了,亲自在坊间物色了个前凸后翘看似好生养的女人给南宫景做二房,二房第一胎也是女儿,就在老爷子气得要上房揭瓦时,南宫景的原配终于把南宫晚给生出来了。
老爷子几乎第一眼就认定了这个孙子的地位,亲自取名“晚”来表示他盼孙心切,从小就把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又天南海北的聘请各个行业的顶尖人物不时地来辅助南宫晚,南宫晚天资聪颖,行事颇有老爷子当年的风范,二房生出儿子南宫笑天以后,地位在南宫家也没有翻出任何波澜。
看来这位吵得正凶的男人是南宫家的二少——南宫笑天了。
安然头有些大,自己怎么跟这位南宫大爷扯一起了?
发现男友劈了腿,自己就被人算计失了身,现在又被扣上艾滋病毒携带者的帽子,她怎么这么倒霉!
“先生是属狗的,张口就咬人。”安然没好气回了南宫笑天一句。
“妈的你个贱女人敢骂我!”南宫笑天撸开袖子,刚攥起拳头又放下,“阿彪,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货!”
被称作阿彪的男人二话不说一拳砸向安然。
她根本来不及躲,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哎呦——疼死了疼死了!”阿彪一阵哀嚎。
原来南宫晚出手甩了阿彪一巴掌。
一双有力的手搂她入怀,是昨晚熟悉的气息。
安然想避开,南宫晚却越搂越紧。
“爷爷,各位公司董事,不知你们今天兴师动众惊扰我和女友是何缘故?”
“延之。”须发全白的老爷子南宫越直呼南宫晚小名,一脸凝重,“有人在我和诸位董事那边告状,说你在酒店招妓。你刚才说这个女人是——你女朋友?”
“是啊爷爷,我们已经交往几个月了,本来想着在您八十大寿上再把喜讯公布,没想到又被人做了文章。”南宫晚故意长叹。
“一派胡言!爷爷千万别听他信口雌黄,这哪里是他女人,分明就是只鸡,一只带了毒的鸡。如今他沾没沾上还不好说呢,我们南宫家族怎么能要这样的人撑门面,现在所有的董事都在场,我要求爷爷重新裁定执行人。”南宫笑天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时,安然已经穿上南宫晚的人送过来的紫色连衣裙。
“老爷子,总裁,我们要个说法。”一名董事边用手帕擦额头的汗珠,边对着南宫老爷子躬着身子。
其他几人也都随声附和。
“延之,爷爷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老爷子一双犀利的目光射向安然。
安然在电视台这两年什么场面阵势没见过,但是此刻她还是被南宫老爷子犀利老道的目光盯得心惊肉跳。
那双藏在老花镜后的眼睛看似没有温度,带着搜骨刮肉的挑剔,却又饱含欣慰。
安然顿时明白了这群人未进门时他要她陪他演好戏的含义。
又一出豪门兄弟倾轧狗血剧!
丫的就凭南宫笑天对自己是艾滋病携带者的污蔑,她也帮定南宫晚了。
南宫晚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一双厉眸紧盯南宫笑天,“咱们南宫家一项低调,加上我女人身份特殊不想招惹是非,这才让二弟钻了空子。我现在就正式把我女人介绍给你们——安然,咱T 市电视台财经节目诸位看过吧?”
所有人登时愣住。
尤其是南宫笑天,他极不相信地揉眼睛,上下打量了几十遍安然,果不其然是财经栏目的当家主播!
“妈的,阿虎怎么回事?”他气急败坏。
昨晚明明一切尽在掌握,一向小心谨慎的南宫晚被下了足量虎狼之药,他让阿虎把一个带艾滋病的女人放到了南宫晚房里,他好等渔翁之利,怎么艾滋病女人变成了大主播?
“二爷对不起,那个女人临阵脱逃。老黑临时抓了这么一个——”阿虎小声贴在南宫笑天耳旁还未说完,就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妈的他身边这些蠢货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有一个能成事的!
“真是安主播,我们这些生意场里讨饭吃的整天看你的节目,不好意思哈,老爷子,南宫总裁,我们受小人蒙蔽多有打扰还请海量。先行告辞。”董事们忙找台阶撤了。
“我也有事,先走了,爷爷。”南宫笑天带着下属慌忙跑路。
“不成器的东西!回家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老爷子对着他的背影骂了句。
南宫晚望着自己同父异母兄弟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眸幽深,
看来很多事不是大度就能解决的。
你不仁莫怪我不义了。
老爷子转身又审视安然良久,终于舒心一笑,“你小子总算有眼光,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有了女朋友也不跟爷爷说。”
“爷爷,都怪我,是我不让他说的。”安然索性陪他演下去。
“现在想瞒也瞒不过了,爷爷干脆给挑个好日子吧。”南宫晚右手不怀好意地在安然腰际轻捏慢揉。
“我们小辈的事儿何必劳烦爷爷。”安然想赶紧离开这里,又被旁边的男人撩得心里烦烦的。
“丫头,延之也二十有七了,你们的婚事可是我们南宫家和集团的大事,你再想低调也要按照我们的家规来。”老爷子示意身边的管家过来,“江三,回去把延之的婚讯放出去,与南宫家有来往的生意伙伴和名门望族都要下帖。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南宫家的气势和排场。”
“不要!”安然一听炸了毛,“我们发展地下情好了,待时机成熟再公布也不迟。”
“一切听爷爷的。”南宫晚一副乖孙子的嘴脸。
丫的事儿越来越大了!安然往左挪了挪,试图与南宫晚拉开距离,谁知他又贴过来,亲密地牵起她的手。
“丫头,我老头子丑话说前头,入了我南宫家的门就要遵守我南宫家的家规妇训。很多东西你要好好学一学。你那工作虽然风光,还是辞了吧!”
“我——”安然刚开口就被南宫晚捂住了嘴巴。
“爷爷说的是,我们记下了。”
“延之,以后少到这种地方来过夜,我们家又不是没房子!我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先走一步。”老爷子风风火火拄着黄花梨木拐棍离开。
“唔唔唔——南宫晚,别以为你家有钱有势就可以胡来,昨晚的事我自认倒霉,从现在开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安然挣开他的手,就要抓包走人。
一双大手把她拉过,抵在墙壁上。
他狭长的桃花眸如同室外阳春三月的风,拂过身下女子身上的角角落落。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都已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忘情地吸着她的体香,淡淡的清雅又带着点点诱惑。
该死的,从未有女人让他如此渴望。
他的唇有力地落在她试图躲避的樱唇上,一双手也开始软硬兼施。
她很不配合,手脚并用推他。
“啊!”南宫晚猛然放手。
安然像只兔子飞快跑出了希里斯。
南宫晚划开手机,舔着嘴角的血迹,薄唇扬起,“我要安然的所有资料。”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第二天一上班,安然就注意到很多同事偷偷谈论她被盛逸甩了的破事。
她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事已至此,也只有让工作来抚平自己的伤口了。
阿怜刚给她上好妆,关西月就踩着三寸高跟鞋进来。
“听说安主播被男朋友给甩了。我还真不相信呢,安主播年轻漂亮有手段,难道你男朋友瞎眼了?这种小道消息应该是谣言才对吗。”关西月妩媚的脸凑到安然面前。
“关姐想在我这里听到什么?”安然瞥了眼关西月浓妆艳抹的脸庞,没有来得恶心。
她俩一个财经频道,一个娱乐频道,原本无交集。关西月仗着自己与胡台长的裙带关系,被电视台捧成了一姐,但是两年前安然的入职彻底改变了这一状况。
安然一改往日财经节目的枯燥死板,融入多元素的解说互动方式,再加上电视台又为她量身打造了两套颇具深度的访谈节目,她的睿智和沉稳渐渐圈了很多内涵铁粉。
喜欢看财经节目的都是商圈里的中高端人士,看娱乐节目的青少年居多,直接拉开了俩人观众层次的距离,加上安然为人真诚行事低调,关西月心高气傲作风不正,很快安然在电视台的风头就盖过关西月,坐上了一姐的位置。
“其实我很关心安主播的个人生活。”关西月深紫色的眼线上挑,嘴角那粒美人痣更是风情万种。
“不劳关姐费心。今天又周三了,胡台长的夫人还会来拜访您的,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应对吧。”
“安然你——”关西月有些抓狂。
自从胡台长的老婆发现了关西月与自己老公的暧昧之事,每逢周三就会雷打不动地来电视台找关西月“聊天”,胡夫人顾及老公的颜面一不骂,二不打,三不闹,只是把关西月堵在一个房间里“聊”上三五个小时。
周三这一天已经成了电视台所有人看胡夫人折磨关西月的好日子。
“两位美女都在啊。”安然节目的御用导演刘一道匆忙走来,“安主播快去三号演播大厅,一直放咱节目组鸽子的南宫晚,晚爷来了!”
安然手中的稿子差点滑出去。
“谁?谁来了?”关西月甚是关心。
“南宫集团现任执行人——南宫晚!”刘一道小眼睛闪着激动的火花,“从去年咱们台就托关系扒门子力邀这位爷来做节目,都被人家给推了,敢情今儿风水转到咱这边儿了,这位T市商圈神秘大咖加上安主播,这一期的‘安然访谈’肯定会特火。广告组已经把这期招商价位抬高了一倍。”
“刘导,我身体不舒服,这期不做了。”她不想再见那个男人,能躲就躲吧!
“这可不行。演播室里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安主播你了。我知道采访这种人要十万个小心,你是怕出什么差错坏了口碑,你放心就是,主编已经把稿子写好了,喏——”刘导递过来几页纸。
“这一期我真的不能做。”安然没接。
“安主播不舒服,我来做。”关西月一把夺过刘导手中的稿件。
“你?”刘导摇头,“我可做不了主,这期可是重磅节目,还是请示胡台长吧。”
“好啊,我这就找胡台长去。”关西月立马扭着身子闪人。
刘导懊悔地一拍脑袋,找胡台长,这不就等于默认关西月了!
安然继续准备自己的下一档节目。
手机响了,是盛逸打过来的。
安然索性把他拉进黑名单。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初恋,她对爱情和婚姻的憧憬。
她手机又响,是闺蜜蒋依依。
“安然,今儿一大早就听说你跟盛逸分了,是不是真的?”
“你消息挺灵啊,我们真的分了。”她话中尽是无奈。
“分得好。我原本就看着盛逸与薛贱人不顺眼,他那个妈又不喜欢你,老天有眼让你在婚前认清渣男真面目。姐们儿,甭伤心啊,仗着你那张妖精脸蛋和主播的名号,吊个金龟婿妥妥滴!”
“不伤心——是假的。”安然语气有些哽咽,“四年的感情说完就完,心里挺难受的······”
“节哀啦宝贝儿,今天下班我去你那儿睡,好安慰安慰你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魅夜’泡吧,不醉不归。”安然心中压抑,很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好嘞,咱姐们七点不见不散哈。”蒋依依挂断电话。
“安主播,不好了——”副导演十万火急地进来了,“关西月被那位南宫大爷骂哭了,南宫大爷指名要你去。”
一身浅灰色阿玛尼休闲装的南宫晚在演播厅已经等候多时,他身材颀长,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庞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对上安然。
安然一踏进三号演播厅就感到来自南宫晚的灼热目光,她已经被胡台长下了最后通牒,务必做好这档节目。
她对南宫晚露出职业范儿十足的笑容,“欢迎南宫先生。”
南宫晚笑意滟潋,向前一步伸出右手,“安主播艳名远播,久仰。”
安然无视他伸过来的手,坐到自己位子上,对导演做了个“OK”的手势。
“安主播,请对南宫晚热情一些。这位爷我们惹不起!这期节目的广告已经被三倍买断了,一旦有差错我们都跟着完蛋!拜托用心一点!”安然的隐形耳机传来编导的训斥。
安然抬眸,南宫晚已经优雅坐在她对面了。
“可以开始了吗,南宫先生?”安然压住内心的不悦,装出一脸敬业。
南宫晚热烈的目光直视与他一桌之隔的女人,她一身合体的白色西装套裙倍显身材高挑妖娆,小巧上镜的瓜子脸上是他百看不厌的精致五官,及肩的卷发不时地晃动,煞是可爱。
他轻咬下唇看着自己被冷落的右手,笑道,“安主播翻脸比翻书都快。”
这档访谈节目以前都是安然自己写稿定稿,鉴于这位爷的特殊,主编已经把稿子写好放到了安然对面的提示牌上。
安然继续无视对面埋怨的小眼神,进入录影状态,“大家好,欢迎收看这期的‘安然访谈’。我们给大家请到了T市商圈赫赫有名的南宫集团第二代执行人南宫晚先生。让我们对南宫先生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观众席立马爆出潮水般的掌声。
南宫晚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凝视着安然。
这个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在镁光灯下收放自如的本事,她举止从容谈吐优雅,这种骨子里散发出的美简直夺人心魄。
南宫晚已然沉浸在安然琳琅如玉的嗓音里,想起昨晚她婉转承欢的娇态,心思浮动,咽了下口水。
“拜托你专心点,争取一次‘OK’?”安然没好气白他一眼,刚才的问题她问了两遍,这位爷还没啥反应。
“对你,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南宫晚幽幽一笑。
“不是对我,是对节目。”安然小声纠正他的措辞。
“哈哈,不是为了你,我会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不依不饶。
“安主播,开始——”导演大喊一声。
“拜托你闭嘴,先把我的问题解决掉。”她正襟危坐,又露出职业笑容,扬起声线,“应许多观众朋友的要求,我们想问南宫先生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对未来妻子的要求是什么?”
“很简单,我的妻子应该就像安主播这样美丽,知性,当然应该还有别人看不到的妩媚妖娆。”他语气抑扬顿挫,话里有话。
安然想赶紧完事交差,按照提示牌上的接着问,“先生一向行事低调,很多名媛对你仰慕有加,可否透露一下有没有固定女朋友呢?”
我擦,主编为了博人眼球列出的问题这么低俗狗血,对南宫晚提的都是些坊间小市民关心的八卦。
“有。”他答得爽快。
“接着扒——一定要他把女朋友的信息透出来!”编导的声音在安然耳机里响起。
“我女朋友,确切的说是我未婚妻——她和安主播一样做着传媒工作。”他语气意味深长,望定她。
“再扒!”编导又兴奋地给安然下了命令。
“现在南宫集团已经覆盖很多领域,你们下一步会继续向其他领域扩展,还是在现有的行业精益求精?”安然干脆忽视编导,问了个较专业的问题。
“这个问题稍后让我的首席秘书给你答案。今天我与安主播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公事。”他眸色如一潭暗藏波澜的湖水,看似幽静,实则浪花暗涌。
“安然你越题了!难得这位大爷心情好,快看提示牌!”编导的叨叨声又在她耳边催促。
安然不悦地扫了眼对面醒目的提示牌,“南宫先生怎样看自己的第一次?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你现在的未婚妻?”
丫的她现在连揍主编的心都有了!
南宫晚跟谁睡觉,与你们有毛关系!
“当然。我南宫晚一向洁身自好,第一次给了谁,谁就要对我负责。”他双目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嘴角含笑,“安主播对自己的第一次怎么看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