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这个女人轮番被两个男人纠缠拉扯!
我一直觉得遇到江凡,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他家境虽然不好,但能力强,和我结婚后更加努力地工作。
那天晚上,他照例公司加班,我一个人睡了。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开门声。我猛然惊醒,以为家里遭贼了,起床一看,发现江凡一脸疲惫地站在客厅里,西装抛在沙发上。
看到他加班后的憔悴样,我心疼地跑上去。他握住我的手,虽然很累,但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柔情。
“宝贝,吵醒你了。”
“亲爱的,你工作那么累,我被你养着和米虫一样。吵醒了正好啊,伺候你呗。”我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住他,在他身上蹭了蹭。
这么一蹭,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虽然很淡,但我仍然闻到了。我的身体微僵,可就这么一瞬,江凡推开了我。
“宝贝,我去卧室拿衣服,你去放洗澡水。”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不是最讨厌香水吗,身上怎么会有香水味?不过想想,他办公室里有女人,白领爱涂香水也正常,都是同事,他再讨厌也不能说什么,估计这样才沾染的吧?
想通后,我抬手敲了敲额头。江凡是谁呀,宠我上天的好男人呀!
就在这时,他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我对着卧室门叫了声,“老公,你手机响了。”
他没有回答我,我只好掏出手机准备给他送去。可无意间,我却瞄到屏幕,一封匿名短信,我鬼使神差地就要输入密码查看。
江凡的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可无论我怎么输都显示密码错误。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改密码了?他为什么要改,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我怔愣地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是不是想太多了?
然而,正在极力为他寻找借口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西装领带,正红色的唇印,很艳很清晰。我甚至能透过这唇印,想象那女人和江凡……
我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全身僵硬,脑袋彻底放空,只有一句话在心底盘旋。江凡背叛我了,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老婆,洗澡水放好了没?”
江凡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我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我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冰凉,泪水成珠。
而他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时,面色突然沉了下来,不再迷蒙也不再温柔。
“时念汐,你什么时候养成偷窥手机的习惯了?”
他一边说一边劈手夺过手机,脸色更加沉,口气很重,蕴藏丝丝怒意。
我艰难地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越看他泪水越汹涌,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叫我念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指名道姓地叫我。他在外面和女人不清不楚,非但不解释,事情败露后,反倒来凶我?
江凡,你凭什么,凭什么……
泪水决堤,我却像哑巴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踮起脚尖,拼命地去抢他的手机,我要当着他的面看那封匿名短信。
砰——,我被他狠狠地推倒,腰部正好碰到玻璃桌角,疼地我嘶了一声。
“时念汐,你疯了!我辛辛苦苦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这个家。”他一边说一边蹲了下来,伸手就要扶我。
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我死死地咬住唇,他身上的香水味,匿名短信,唇印……
“江凡,你最近天天加班到很晚,真的只是加班?一起加班的有几个人,男人几个,女人几个?”我死死地抿唇,用痛意来挽回我仅剩的一丝丝理智。
“公司最近赶业绩,每个部门都在加班。我在销售部,人更多,我哪里会去数?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很累。你自己起来,我去洗澡。”
他也不管我了,直接转身朝卫生间走。
我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拼命地跑上去拉住他,“你改手机密码,身上有香水味和唇印。江凡,你当我傻子吗?”
我已经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以为他会马上和我解释。我藏着那么一丝侥幸,也许他有苦衷,江凡不可能背叛我。
可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许我山盟海誓的男人,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冰冷无比,毫无柔情。
“呵呵,时念汐,你偷看我手机,还有理了?这种东西,你也当真。你做米虫做傻了吧?我今晚住公司,你自己冷静冷静。”
他说完话,黑着脸像风一样地朝前走,顺手拿走沙发上的西装。砰——,大门关上,他彻底不见。
两室一厅的紧凑型小房子,只有六十平。可这一刻,我却觉地宽敞地可怕。
我死死地盯着大门,仿佛透过那扇门能看到江凡的身影一样。我甚至抱着一丝希望,他刚才是气头上才做出不理智的事,才会抛下我一个人走。他会不会等会就回来,向我示好跪下求原谅呢?
可终究……,我失望了,他没有回来,我一个人麻木地站着,心也随之被掏空。我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我的手机嗡嗡地震动。
有那么一瞬间,熄灭的希望之火冒出了点火花,可当我掏出手机看的时候,上面两个字灼了我的眼。
我的姐姐,时莉。我忍不住冷笑,上天也在嘲笑我吗?在我最狼狈最不安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第一个人是她。
我和她是亲姐妹,可我妈更加呵护我姐,好吃的好穿的全部她先挑,我只能用她剩下来的或者不要的。她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公主,而我是躲在角落的丑小鸭。
“念汐,你快来,出事了!”
她的声音又快又急,甚至带了气喘吁吁。
“我在大通路帝皇酒店这边,你快来!再不来,我就要被逼死了!”她的声音里带了哭声,应该真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我没有多想,立即说了一个好字。我的脑袋已经放空,挂了电话急急地换鞋拿钥匙出门。
事情太紧急,一向节约的我没有坐公车,而是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
出租车刚驶进帝皇酒店,隔着车窗,我看到时莉衣着单薄地站在酒店门口冷地瑟瑟发抖。
我立即付了车钱,迅速下车跑上去。
“姐,到底怎么了?”刚问完,我就看清了她的样子。哭的眼睛红肿,头发凌乱,妆容全花,一点都没有往日精心打扮的样子。
“念汐,你姐夫出轨了,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出轨了!带了女人就在这家酒店。”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拽着我的手,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立即想到了江凡,我们两个姐妹赶巧,老公相继出轨。我最讨厌的姐姐,在这一刻,我同情起她来,我和她都是可怜的女人。
“我刚冲进去过一次,被酒店的人赶了出来。这次我们一起上,揪住小三,往死里打!”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挥舞,仿佛小三就站在她眼前一般。
我一边拉着时莉一边看着金碧辉煌的帝皇酒店,这酒店位于市区繁华地段,开房价很贵。就算姐夫是企业老总的司机,但也不是富家子弟,怎么会带女人来这里潇洒?
“念汐,我们进去!”时莉说完就拉着我往里走。
我回过神来,刚伸手想要把她拽回来,就看着她被人抛了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我立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红着眼睛,把所有气都撒在我身上,对我破口大骂,“时念汐,你是猪脑子吗?!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冲进去?”
说完,她就要抡拳朝我打。
我身体一侧避了过去,“帝皇酒店不是一般的地方,我们根本进不去。不如就在门口等着,等姐夫出来。”
她听到我的话,睁大眼睛浑身颤抖,“大冬天的我在这里等,他和那女人在楼上快活?你这种笨女人,等着吧,江凡出轨是迟早的事!”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我的心,我没有说话也没有颤抖,十分平静。可只有我知道,我是多么愤怒和绝望。
我不想再看到时莉,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就被她拉住。
“事还没完,你就想走?”她声音很大,硬生生地将我的手掐出红痕。
我就要回她,她突然放开了我,眼露恨意像是要吃人,随后我就听见她大吼了一声,“方立!”
方立是我姐夫的名字,我立即扭头去看,他悠悠哉哉地走了出来,身后站着一个妖娆的年轻女人。
那女人是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胸大腰细。
他走了过来,眼神在我姐身上一瞥,“你赶紧回去,酒店里都是权贵,你得罪不起。别在这里丢人显眼,滚!”
声音被刻意压低,但里面透出的浓浓鄙夷,谁都看地出来。
我姐从小到大都被爸妈宠着,在学校也是有点名气的美女,被众人一路捧着。她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受得了?
我姐很瘦穿的又少,我怕她站不稳想要上前扶她,可我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远处一辆车开过来。
昏黄的路灯照在车牌上,我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是江凡的车……
顺着路灯朝副驾驶座看,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一个女人。他让我自己在家里冷静,说去公司睡,可转眼又找了女人出来。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狂狼,我不管不顾地跑上去。时莉在我背后大喊大骂,说我临阵脱逃不是东西,可我早已顾不上。
“江凡,江凡!”我一边跟着江凡的车跑一边喊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跑的有多快,只知道卯足力气跑,只知道不能让那车走。
车转弯的时候速度降了下来,我的手已经靠到车尾,可突然轰——
车速陡然上升卷起尘土。我没有稳住身形,整个人向前扑去,吃了一鼻子哭,摔得浑身疼,扎成一束的头发也散了开来。
我死死地握紧手,抬头看着疾驰而去的车。突然上升的车速在告诉我,他看到我了,而且他故意逃开躲着我。
我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我的心在冷风中吹得千疮百孔。我掏出手机,紧紧咬唇拨通他的电话。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肯定会被我狰狞的样子吓到。曾几何时,我还在叹息新闻上失败的婚姻,殊不知,我成了其中一员。
嘟嘟嘟——,响了很久,始终没人接。我不死心地再打,依然不接。到最后,无论我怎么打,里面都会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怎么可能,他分明将我的手机号拉了黑名单。
我抬头仰望星空,泪水已经冰凉,脑子里回放和江凡相识相爱的画面。我和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他什么时候悄悄地变了心?
“江凡,你不再是我的江凡了。”我哭着哭着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行尸走肉般地走着。
我不知道去哪里,那个家比寒冬里的风都冷。
最后,我看到一家便利店,花光口袋里所有的零钱,买了一瓶酒。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暂时麻痹我,让我不再想起痛苦。我一边喝一边走,视线越来越迷糊,脑子更加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恍恍惚惚的,我听到车喇叭的声音,转身去看,刺眼的车灯朝我直射而来。
我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滴——,车窗降下,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回家,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所有的情绪席卷而上,我直接伸了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狠命地摇晃,“晚上不回家,娶回来的妻子不要,去外面玩女人是不是!”
摇着摇着,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汹涌而下最后变成嚎啕大哭,我心里的堤坝崩塌了。
……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很痛,我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起身,伸手就要去够床头柜上的闹钟。
可是,这么一碰,我却摸到一张纸,打开一看,我的眼睛猛然睁大。
女人,少喝酒。
五个字,隽秀有力,笔锋利落。
我整个人震在原地,昨晚我喝醉了,扯着一个陌生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再看周围,酒店!
我皱起眉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多少人在酒店开房干出轨的事,我对这里很排斥。我立即收拾洗漱,没多久我就拿着房卡去一楼退房。
可我没想到,我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江凡……
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两人身体紧贴,一刻都分不开。他扭头不知道对女人说了什么,引得那女人低首浅笑,更伸出拳头作势打他,“讨厌啦!”
我的唇已经咬出血来,昨晚我和江凡在同一家酒店同一个楼层,不同的房间。
多么讽刺!
眼看江凡将女人压在墙壁上就要低头吻她,这种情况再忍下去,我就不是正常人了。
“江凡!”我喊了他的名字,在寂静的楼道中特别响亮。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下,被他压住的女人也站了起来朝我看。
“时念汐,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被抓包的紧张和羞愧。
我一步步走过去,等我到他身前的时候,他没有站在我这边,依旧和那个女人靠在一起。
“江凡,原来这就是你的老婆呀。”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更是朝我伸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我不高兴认识你。”
“真没情.调。”女人笑了声,身体挨得江凡更加近,而他没有推开的意思。
我看着江凡,他的样子没有变,“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江凡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随即他拉住女人的手,轻声说,“你去楼下等我。”
女人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转身进了电梯去一楼。至始至终,我没有说话,寂静的楼道只有我和江凡两人。
“念汐。”他喊了我一声,不像刚才那样冷漠,更伸手要抱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他的手就这么伸在半空。
“江凡,你不配叫这两个字。之前你不承认,现在我亲眼目睹,什么都别说了,离婚。”
他面对那女人的样子,不止温柔,更加了点痞意,这是他和我在一起时没有的。
“念汐,你说什么?”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不顾我的反抗抬手拽住我。
现在的他,很凶。从眼神里我就能看出,他生气了。不,有怒意了。
我的力气敌不过他,索性不再挣扎。
“离婚。”这两个字,我又说了一遍。我不想再看到他,这段婚姻,再维持下去就是没有灵魂的躯体,会腐烂发臭。
可我没有想到,他听到离婚两个字脸色更加沉,那感觉像是我背叛他一样。
“江凡,你搞清楚……”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我被他猛地一拽,蛮横地拖进旁边开着的房间。
砰——,门被他狠狠甩上,他的火气不小,整个脸都阴沉着。
这个样子的江凡,太陌生了。
看着走近的他,我往后退去直到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不准提离婚,我不会和你离。”
我整个人僵住,这么无耻的话,他怎么说地出来?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他养小三?
“江凡,我虽然没什么脾气,可不代表是软柿子!”我无法忍受如此卑鄙的他,直接吼了出来。
“你不懂我在公司多艰难,销售部的底薪很低,全靠签单子拿提成。她是我们经理的老婆,经理那方面障碍,她很寂寞。我和她,只有上.床,只有性。”
我越来越震惊,看着他冷静下来的样子更加绝望,“你居然把上司老婆给上了,江凡,你要不要脸!”
“时念汐,当初你看上的那套房子,可不便宜。你一分钱房贷都不还,我能怎样,难道要你和我睡马路?”
我的双手再次握紧,因为太生气声音都在颤,“房子的首付,我家付了一半,我还拿出大学时打工攒下的几万块。再怎样,你都不该做缺德事!”
他冷笑起来,我被他一把按在墙上,“缺德事?你们女人我还不清楚,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装清纯,一家子都不是好人。你想离婚,不就想分财产?”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几乎是用尽力气瞪着他,“一直以来,你这么看我。”
“时念汐,你爸妈这些年在我这里抠多少钱,你不清楚?前几天我签了几百万的单子,提成拿了二十万。看到我赚钱了,你想分财产对不对?”
他一把拽住我,将我狠狠地往床上抛去,我的头一阵晕眩。
“江凡,我不要你一分钱,你的钱脏,不干净!”我一边说一边爬起来,可还没站直就被他压在床上。
“你在床上像个木头,动都不动。她比你动人多了,乖乖做你的江夫人,日子会越来越好。明年我们换个大房子,生个孩子。别想不开,男人玩女人很正常,更何况是自动上门的。”
他刷新了我的三观,刷新无耻的新境界。他怕我分钱,要维持有名无实的婚姻,继续在外面乱.搞。
怎么可以!
我拼命地瞪着他,他却笑了笑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放开我,走人。
在他快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清楚地听到他温柔的唤莲儿。
那个女人叫莲儿,名字灵动地能掐出水来。
砰——,门被关上,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拼命地敲着床板再一次哭了出来。
……
发泄过后,我去一楼退了房。我没有心情吃早饭,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我在酒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律师事务所,可询问下来才知道,打一场官司需要很多钱。我和江凡结婚的两年,为了全心全意地照顾他,我没有去工作。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是江凡在保管,我每个月从他那拿生活费照顾家里。
从前,他是我的天,我生活所有的重心。现在,这片天没有了。
没有钱打官司,只能通过另一种方法,找他的上司!老婆出轨,作为男人肯定无法容忍。
心里有了盘算,我就要拦出租车去他公司。可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我的脸一沉,是我妈……
我不想接,可如果按掉,依我妈的性格,哪会放过我?不得已,我只好接了。
刚通,我就听到她咆哮的声音,“你这个死丫头,昨晚你姐明明叫你过来,还给我半道跑掉!快来医院,你姐出事了。”
医院,出事,四个字砸在我的脑门上,我的头一阵疼。我这里的破事还没解决,时莉那边又……
没办法,我只能先去妈说的医院,向护士报了我姐的名字,她就领着我到了住院部,并让我三天后续费。
进入病房,我看到我姐脸色惨白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我妈一看到我就跑上来,又是骂又是打。
“如果你昨天没半路跑,你姐会被你姐夫打成这样?”
她死命地掐我,我的手被掐出一道道红痕。
我姐变成这样是姐夫打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夫却把姐姐打地鼻青脸肿。
“你看你姐,你姐夫联系不到,我身上没钱,你爸出差去了。”我妈喋喋不休地说道,说一半她推了我一把,“当初给你和江凡买那房子,出了一半的首付,你把钱给我。我给你姐付住院费,再买点东西给她补补。”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理我妈,直接走到我姐床前。
“你这死丫头,叫你给钱呢!”她的拳头又要挥上来,我身体一避躲了过去。
这时候,我姐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我立即抓住我的手,“快把你姐夫叫来。”
虽然我和她关系不好,可我特别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所以,我第一次反握她的手,柔声地说,“姐,你先冷静一下。”
她一下子哭了出来,声音很大很大。我妈急了,跑上来把我推开,我的腰正好撞在旁边柜子一角,生疼生疼。
而我妈正心疼地看着我姐,一口一个心肝地叫着。
“妈,让念汐去找方立,他跳槽去ZC集团了。”
这时候,我妈看向我,“听到没,快去找!你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肯定比我熟啊,去你姐夫公司找。”
我刚想回话就被我妈推出病房,让我一定找到姐夫带过来。
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我姐的哭声。我的心软了,先找姐夫吧。
他现在跳槽去了ZC集团,那是一家大公司,业务遍布全球,名声极响。里面员工的薪水很高,怪不得姐夫会出轨。
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个道理不假,江凡不也这样吗?
ZC集团位于科技产业区,虽然那是一个区,但整个区都被包下了。我身上的钱没有带够,只能坐公交车。加上我没有吃早饭,等车颠簸着来到ZC集团附近站台时,我的头直发晕。
下车后,我倚靠在路边树干上休息一会,之后我才朝ZC集团走。
我没有工作过,对这些大公司规矩不懂,以为好好地和前台说明来意我就能进去。可我想错了,ZC集团纪律森严,不是员工和客户,谁都不许进。
“对不起,您真的不能进去。至于您说的方立,我刚才查了,没有这个人。”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十分有礼貌,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为难她,只好说了声谢谢准备出去。
可现在这时,我妈又打电话来了。
“快把你姐夫找来,你姐想不开,要跳楼了!”之后,我听到一阵嘈杂声,很快电话被挂断。
我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从没受过委屈,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我姐夫再不出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我刚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
前台小姐看到我又回来,面色微沉,但很快恢复笑容,“如果您真的要等,就在集团门外吧,这里您不能进来。”
想到我姐在闹跳楼,姐夫又把我们的手机号码全部拉黑了,我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规矩是死的,人命关天,我去找你们人事部,调查方立在哪个部门。真的有急事,再下去,人死了,ZC集团不怕家属闹?”
我故意加重口气,把事情盖到ZC集团头上。
前台小姐犹豫了,之后才勉为其难地打电话到人事部。我听着她一连说了几个是,然后挂了电话。
“对不起,您再不走,我就让保安把您带出去。”
我皱起眉头,话都说到这样还如此绝情。这样的大公司,只有冰冷的规矩和无上的利益,毫无人情味。
几个保安很快走了过来,作势要挽住我的胳膊将我往外带。
我当然不能这样走掉,他们使劲地推我,我拼命地挣扎。用力过猛,我又没有吃早饭一路颠簸,头再次发晕,额头也开始冒冷汗。
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听到旁边女的啊地一声。我全身无力,整个身体后仰。
意识朦胧间,我落入宽大坚挺的怀抱,闻到一股青草香。
我全身无力,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头却一阵阵发晕,连日的打击我已经承受不住了。晕过去的那刻,一双大手打横抱起我。
再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装饰黑白色调,显地十分干练。丝丝暖风从中央空调中吹出,我被吹得彻底清醒。
这是哪里,谁带我来的,我还在ZC集团吗?一个个问题充斥脑海,我不能再呆下去。我姐在医院闹跳楼,而我还没找到姐夫。
事关人命,我不敢耽误立即翻身下床穿鞋。等我穿好鞋准备出去的时候,吱嘎——,门被人从外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穿着黑色西装,带了镶嵌金边的方框眼镜。他手里拿了一个杯子,正腾腾冒着热气。
是他带我来休息的吗?不管怎样,他是我的恩人,我必须好好道谢。
于是,我立即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谢谢你。”
他温温润润的,一脸笑意,更将杯子递给我,“你营养不良,温牛奶,喝了吧。”
我本能地要拒绝,可人家特意准备。如果我直接摇头,是不是没有礼貌?
“沈总临走前交代,不管你是谁,人在ZC晕倒,就要负责。”
我一愣,沈总?ZC掌权人姓沈,抱我上来的人不是眼前的男人,是沈总?
“我是沈总的特助,季宣。除了牛奶,还需要吃什么?”
他一脸认真,好像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买给我。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能再留在这里,喝一杯牛奶的时间也没有。
“谢谢沈总的好意,冒昧地问下,ZC集团有方立这个人吗?”
他笑了笑,手扬起硬将杯子塞给我,“喝了,我再告诉你。”
我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看他悠哉的样子,不喝肯定不会告诉我。于是,我立即抬头,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喝完,我放下杯子,一张餐巾纸递了过来。
“擦擦嘴。”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一边擦一边问,“有方立这个人吗?”
“没有。”
姐姐在病床上和我说的话不会有假,季特助说的也不可能假。所以,姐夫在说谎。这样一来,我今天来ZC集团就是闹事了。
“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马上走,打扰了。”
“急什么?方立不是ZC集团员工,但却和ZC沈经理有关。”
我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沈经理?”
“看看。”说完,他递给我一本册子。
我立即接过仔细翻看,沈经理掌管ZC集团港澳台部门,底下有多个分部主任。方立是其中一个主任的专属私人司机,既然是私人的,那就不是ZC员工。
一个部门主任的司机,就能去帝皇酒店,甚至勾搭上辣妹。我有点不敢置信,而事实狠狠打我的脸。
“你姐夫已经去医院了。”
“他已经去了?”我没有回过神,又问了一遍。
“是的。”
“谢谢你,季特助。册子还给你,牛奶也很好喝。”我一边说一边递给他册子,然后朝他深深鞠躬。
“念汐小姐,我送你下去。”
我刚抬起的脚瞬间停住,片刻后才踩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温和地笑了笑,走向门边,而后打开,“顺着你姐夫方立,还查不到你?念汐小姐,车已经在楼下备好,直接送你去医院。”
之前我对ZC集团印象不好,觉地这么大的公司没有丝毫人情味。而现在,高层员工对我礼仪有加解决问题。更何况,我姐夫根本不是ZC集团的员工。
这一刻,我不好意思起来,对季特助又说了几个谢谢。
“不用客气,沈总的交代,我遵从而已。念汐小姐,这边请。”
我跟着他往外走,走出那道门我才惊觉……,眼前的办公室很大很大,和休息室装饰一样,黑白配色。窗旁多了落地绿色盆景,一溜排落地窗,窗帘是纯黑色的。
一个特助,办公室居然这么大,大到无法想象!
“这边请。”
我收起打量的视线,嗯了一声后跟着走出。走到外面我不禁地看到标牌,总裁室。我的双眼立即瞪大,视线像是缠上502胶水一样。
“念汐小姐,怎么了?”
“总裁室?沈总的办公室?”
“是的。”
我姐夫根本不是ZC集团的员工,我居然被领到总裁休息室!我刚才睡觉的床,也是沈总的。我从来没在别的男人床上躺过,这次虽是无意,可心里总有疙瘩。
我的心绪五味杂陈起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道男人声,极富磁性,沉稳有力。嗓音带着特有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方向看。
当我快看清的时候,我的手突然被人扯了一把,站稳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季特助的身后。他高高的身体遮住了我,我看不清前面,只能听到脚步声近了。
“沈总。”
两个字溢出季特助的唇瓣,我这才知道来的人是沈总。
“嗯,人走了?”
“没有,正准备带她下去。”
“嗯。”简单利落的一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冰冰冷冷犹如冬日深泉。
紧接着,吱嘎——,门打开的声音。我微微扭头,看到一个高大宽阔的背影。
“念汐小姐,快走吧。”
我哦了一声没有多说话跟着季特助走进电梯,我对ZC集团不了解,只知道这是一个很厉害的跨国大公司。今天偶然进入亲自体会,ZC能走到今天,和内部的森严制度紧密相连。什么时候严厉,什么时候给予人文关怀,一清二楚。
季特助带着我来到集团正门外,在我即将上车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雇佣方立的员工,这是他的名片,上面有联系方式。你找不到方立,可以找他。”
我很感谢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说了句,“季特助,你是个好人。”
他笑了,笑容依旧温和,并上前一步给我打开车门,“沈总的吩咐而已。”
又是沈总?他一个大人物,公务繁多,对我的事,为什么交代这么清楚?我有点疑惑,想问的时候季特助的手机恰巧响了,他朝我挥挥手然后转身走向ZC。
我只好收起疑问转身坐进车里,车缓缓开动,我透过车窗看向高耸入云的集团大楼,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行事作风捉摸不定。我和沈总虽不相识,但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打心眼里感谢他。
…………
四十分钟后,车开到医院大门前,下车的时候,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往前走。既然我姐夫来了,姐姐应该没事了吧?
然而我想错了,当我到病房的时候,一阵吵闹声传来。
“方立,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等我进去的时候,姐姐已经被姐夫按在病床上,我妈在旁边急的直跳脚。
“时莉,你差点让我没了工作!”
姐夫口气相当不好,脸上青筋直蹦,他的手甚至伸到我姐姐的脖子上狠命地掐着。我妈上去打他,却被他猛力推开摔在地上。
我马上去扶我妈,却被我妈挥开,“快帮你姐,我没事。”
我妈一边说一边起来,我看她没事了才去拉我姐夫。我姐夫看到我,火气立即转移,松开姐姐转而掐我脖子。
“死女人,你本事挺大,ZC集团都敢去。我今天被周主任训了,要是我工作没了,我第一个弄死你!”
周主任就是雇佣我姐夫的人,ZC集团的正式员工。
“你想掐死我摊上一条人命,再去坐牢吗!”我声音很大,手也不闲着拼命地拽他,他的力道不减,我一个女人敌不过他。
我立即看向我妈,我妈站在旁边想上来帮我却不知道怎么下手。而我姐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赤着脚挥着拳跑来。
她跑地很急直往我这边来,我以为她要打姐夫。然而,她的拳头却实打实朝我身上打,下手很重。
“让你找你姐夫,你却跑到ZC闹事,害的他差点丢工作。你是不是羡慕你姐夫工作比江凡好?存心气死我!”
姐夫一直不放手,我挪不开手去推我姐,只能硬生生承受。我死死地咬牙,我姐对我一顿打,等她实在没力气了才撒手。这时候,我姐夫才放开我,对我哼了一声。
“时念汐,我警告你,我们夫妻的事你他妈少管。”说完,他看向我妈,面色柔和了些,“妈,一点误会而已,你要不要吃什么?有几家中餐店味道很好,晚上带你出去吃。”
我妈立即笑了起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等莉莉身体好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好好解除误会。今天要死要活的,可把我吓死了。”
我姐苍白的脸也有了笑容,从头到尾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我之前还可怜我姐,现在我心中的一丝丝怜悯都没了。
几分钟之前病房里还很吵,现在三个人其乐融融,早就没我的事了。
“妈,你们一家人好好聊,我有事先走。”我再也呆不下去,转身就走。
“走什么,我刚打电话给江凡,让他带点补品给你姐,现在应该快到了。”
我妈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听到江凡两个字,我的头更加疼了。现在,我不想看到他,他的心已经变了。
然而,现实不会如你的意,越不想见到的人越要出现。我的手还没触及门把手,房门就开了,江凡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全身僵硬神经紧绷,江凡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衣服,这套衣服还是我一个月前给他买的。
他看到我后,笑嘻嘻的,甚至亲昵地喊我老婆。
现在的他和以前一样,温柔爱笑,但我不会忘记几个小时前他对我凶神恶煞的模样。
“江凡,东西拿进来,放这。”我妈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他的手,带他往里面走,留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前。
我姐的笑声紧接着传来,“好多补品,还有胶原蛋白液,这东西很贵呢!一盒五百块,你一下子买三盒,出手真大方。老公,你看看人家,你工资是江凡的三倍,怎么不知道买?”
以前我姐总这样说,每一次我都护着江凡,抬高嗓门说江凡有用。
“姐,我比不过姐夫,但现在工资涨了,年薪少说三十万吧。”
我姐当即不信了,但比我姐反应更快的是我妈。
“一年三十万,还是最少的?江凡,你升职了?”
“对的,前几天的事,念汐知道,她没和你说吗?”
我妈的笑声充斥整个病房,“念汐木头愣子,我不问,她咋会说。你有出息了,等你爸出差回来,咱摆一桌好好庆祝。回头你买个金链子,你爸去年看中的那款。”
我听后,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江凡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打算和他过下去。
于是,我立即转身朝着我妈,“妈,爸爸不喜欢金链子,到底是你看中还是爸看中?我和你说,江凡……”
我还没说完就被江凡一把拖住,他更是将我的头按在怀里。力气太大,我拼命挣扎,却逃脱不开。
“妈,念汐最近和我闹不愉快。不就一条金链子,等有空我带你去周生生金器店。”
我的头被按在他胸上,隐隐约约地我闻到一丝香水味,和第一次闻到的味道一样。明明是他出轨,怎么成了我找茬?结婚到现在,我从没无理取闹过。
于是,我抬起右手狠狠掐他,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妈面带指责地朝我走来,脸一沉,“江凡现在赚钱多,不让你出去工作,你还找麻烦?好好和他过日子。”
这时候,我姐插话进来,“念汐,嫁人后老公就是咱们的天。江凡现在出息了,比你姐夫赚得多,长得又俊,多好的男人啊!方立,今天晚上咱们就带妈出去吃饭,江凡你请客。”
江凡立即答应,我全程插不上话,只要我想开口我妈就掐我。
我更不明白我姐,姐夫带着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帮着小三痛打她,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为什么瞬间原谅姐夫?
我很生气,郁气化成怒火在我胸中燃烧,我再不发泄就要被烧死了。我再也不管了,狠狠地甩开我妈,点着江凡说,“你出来。”
说完我就飞快地走出去,走出病房的那刻,我听到江凡对我妈说。
“念汐经常和我闹,被我宠坏了。”
我的手紧握成拳,颠倒黑白所有人都向着他,我苦于没有证据,我的至亲都不帮我。我一个劲地往另一边走廊去,江凡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念汐,别闹了。”
我没管继续往前走,最后在楼道尽头被他拉住。
“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念汐,你不要放心上。”
我甩开他的手,“气话?我没有她动人,你和她还会继续上.床。我肯嫁你,就是因为你赚钱!这些都是气话?”
“我升职了,年薪至少三十万。何莲老公没有生育能力,她只想要一个孩子,仅此而已。”
“你要她怀你的孩子?”
“只要她怀上孩子,我就会和她断了。这几天是她的排卵期,我会……”
我听不下去了,他知道那女人的排卵期,但他连我什么时候来月经都不知道!我和他认识多年,那女人呢?
“江凡,我们没有好说的,离婚。”我不想在医院和他起争执,彻底撕破脸会很难看。
然而,江凡不肯放过我,等我准备走的时候,他一把拽住我,狠狠地将我摔在地上。
砰——,我的后背很痛。
“时念汐,我不会和你离婚。至于孩子,何莲已经怀上了。”说到这里,他蹲了下来,摸我的头发。
“回去打扮一下,和妈一起吃饭,还要给你爸选金链子。我这么有求必应的女婿,世间少有。”说完,他放开我起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我真没想到他可以卑鄙成这样。之前还说何莲怀孕后就断了,现在呢?人家早怀了,他根本不想断。
我不是我姐,我没有圣母心态。既然心不在一起,何必纠缠?
嗡——,裤袋里一阵震动,我掏出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等我接起后,里面传来恭敬的声音。
“念汐小姐,我是季特助,你的项链掉在沈总休息室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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