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会回头，往后不会将就

2017-07-04 11:03:栏目：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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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衷曲无闻图｜愚木混株

A问我是否还醒着的时候，00：47。我正在和十年前的老友闲话。

老友说，我在想要不要看你的书，很害怕泪流满面的样子。

我说，我也在纠结要不要给你寄，因为和你太熟。

老友说，搬了很多次家，有些东西一直都在，你以前送我的书，漫画和贺卡，还有签名和写在生日的话。

我切换到微信，和A聊天。

A说，我也习惯开着灯睡觉，黑暗中总是没有安全感，习惯了漫长的等待，就忘记了如何放下，它似乎也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说，放不下过去，也得放过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

A说，大半夜的，看到这句话，突然哭成狗。数学老师，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01：36。

A说，我在深夜喝下一杯水，像只鱼睁眼不肯睡，到后来想起那天的结尾，喉咙一酸，从眼里涌出热泪。

那是2011年初秋，正值大学暑假光景，《海盗船长》刚刚上映，杰克船长、美人鱼、不老泉，一切仿佛冥冥中早已注定，A青涩腼腆正青春。月光倾泻的夜晚，忧郁的眸子、俊俏的脸庞，开怀畅谈至深夜。相遇了，相爱了。

2014年秋天即将完结，随之完结的是一段感情。曾经的无可取代变成可取，且弹指一挥，相爱了，最后也互相伤害了，如果能再细数一遍眼睫毛，结局或许会有所不同。

每年的秋天，A都会坐在秋千上祭奠，祭奠那一秋天的落叶，祭奠那曾经地老天荒的誓言。A被自己圈死，离别的秋天，给了她一个永远走不岀的冬天。朋友问她是否还好，她点头微笑，不想让别人失望。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的改变，那个本性纯良，谦卑虔诚的女孩，正在逐渐丢失。

听完A的故事，我说，“或许让你刻骨铭心的，正是因为你们没有走到最后，你应该感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说这样的话并不嫌事大。

A说，“我玩得起夜店，收得起心，可以专一到让你惊讶，也可以花心到让你害怕。在最美好的年华爱一个人，是应该能带给你动力，而不是让你精疲力尽。”

真正想说的话，我没有再继续。不是所有的记忆，都能书写成行，无论怎样的遇见和别离，都藏着一道道伤。那些夜不能眠，那些心心念念，伴着日月流转，如同清晨草尖上的露珠，凝结着淡淡的暗香，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B问，你文章里写男生说追女孩太容易到手就谈不上深刻，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既是你写的不如问问你，为什么容易到手就不深刻了？

我说，男生骨子里的，征服感么？

B说，骨子里的东西终究连自己说了也不算？口口声声说喜欢善解人意也不管用吗？

我说，那句话是放大了某种想法，不一定是所有人的准则。但是女生太容易被追到手，男的确实不怎么懂珍惜。

B说，分手后好友安慰我说，男生狠起来不是人，你同意吗？

我说，是。

以下，是B的很长一段话。

“我理解的，一个男生，自己也并未成熟便甜言蜜语，许下承诺，即便当时一片赤诚又怎样。后来发现自己不行，又因为要面子去说些狠话，伤害姑娘的时候从来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而姑娘从来都不会忘记，所以会觉得这段感情是个骗局。你不觉得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去伤害一个哪怕自己不喜欢的女生，也是够残酷吗？“

我说，或许只是你遇人不淑。

“我理解的真正的男子汉不是把面子贴在脸上，而是心里。往往维护了对方的尊严，才是维护了自己。当糟蹋了对方甚至他人的尊严时，还会觉得自己有面子有光吗？男生真是有病，当今社会让女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哪里都充斥着不安躁动的心。”

我继续听她说。

“这段时间我常常想，男生到底是怎样一种物种。我以前觉得男女差异，只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仅此而已。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完全是两个物种。了解多了也不好，会打破想象中的美好。”

“当初他是为了达到分手的目的绕了很大一圈，想把自己的责任撇出去。他说在那件事发生后他就想分了，只是舍不得，他觉得我太计较。”

事情是这样的。

B的qq和男友关联着，B偶尔会切换着看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通过各种方式更多了解他。

一次，B因为男友挂电话太快生气闹别扭，男友却在她很生气的时候，跟他之前喜欢过的女生聊天。

男友怕B误会，就把女生删掉了，没跟B商量。B想，你既然都不在意了又何必删，删了就删了吧，没想到在他们闹别扭那两天又加上。

通过长时间的“监视”，B发现他们聊天也并没有暧昧。B只是从男友的口气中感觉出，他很在意那个女生。女生更状态，男友总要去评论，评论了几条人家没回，便问为什么回复别人不回他。

B问男友，为什么qq都删了又加回来，男友没多解释又删了，此事告一段落。

不过以后他们见面，男友基本上什么都不说。B觉得很不对，于是问他，没话跟我说吗？男友依旧沉默不语。

后来男友说要在部队再待七年，问B愿不愿意等他？

B开始很纠结，但因舍不得还是回家征求父母意见。苦苦哀求，父母同意。

后来，男友各种借口说分手。

B说，“分手之后，我想通了很多事。朋友们都说我变了，变得活泼开朗。其实我只是觉得当初我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展现给他，而他何时有了怎样别样的心思我都不知道，我傻傻地以为他跟我一样真诚。曾经如此亲近过的人都能如此狠心对自己，我对他人还能要求什么？”

“男生一见倾心的终究是脸吧？我还是很难过，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女孩，值得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我是那样的自信。”

听完B的故事，我说：“给你推荐一首歌吧，歌名叫《我敢在你怀里孤独》，或许你能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答案就是，这个世界存在了几百万年，你不早不晚，正好在某个时候于千千万万人中遇到TA。TA是好是坏，都是你的运气。你付出一片真心，别人弃如敝履，因爱别离，求而不得，发狂失措，身心俱疲。

身份跳转，主角切换，男人也有苦难言。付出真心爱一个人，谁特么不是得了狂犬病。

C说，现在，我偶尔会坐在桌前翻翻日记本，或者发呆时静静躺在床边，抱着她唯一留下的抱枕。我需要努力才能理清思绪，有一段时间能花上一个小时去回忆从前，现在却不愿意多想。

D说，那一年，我19，她20，我们经历着彼此的初恋，初尝恋爱的滋味甜蜜喜人，斩钉截铁宣誓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她不娇我不燥，一切都在平静地走着，自从认识后，学校和城市里留下足够多的足迹。我不爱读书学习，期末常常面临补考，她总是拿奖学金的事取笑我。临近毕业择业，我留在这座城市，她去另一座城市，我始终坚信，考验我们的爱情应该是要经历些波折，生鲜小龙虾才更够味道。

E说，辜负过一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女人，这5年换来了无数的婊子，被人玩过，也玩过别人，终于相信了轮回。不敢爱，又想被爱。随便说我渣，我并不介意。我活着不是为了取悦别人，就想证明自个儿活着。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个机会，我会对5年前的她说声“对不起”——没有你在的日子，我特别糟糕，如果还有如果，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F说，11年家庭变故，我几近崩溃，她给我安慰却也给我答案，她想放手，尽管这是让我害怕也不允许发生的事情。话由她说出口，我平淡接受后抹泪数天，4年时间还不够久，像失去亲人般痛苦，我再也不会去连云港，那个美丽的港口。不知道她在哪里？她过得好不好？希望比我好，可能已经结婚了，或许有娃了，如果许愿能成真，我并不贪心，我怎样无所谓，愿她此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