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紫苑新作:每座城市公寓里,都在上演“老友记” | 赠书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一栋附设豪华书库的房子。”
“抱歉,这我没办法买给你。”
“那,我要图书礼券。”
“我说你啊,我现在从你家附近的超市打电话给你,我是在问你想要什么伴手礼啦!”
这种对话经常出现在作家三浦紫苑和她的朋友之间。这位29岁摘取直木奖、35岁夺得书店大奖的畅销作家,依然记得自己儿时巨大的读书热情和与之相关的梦想。
许多读者知道三浦紫苑,是因为她非常擅长写冷门职业,比如什么职业跑者、便利屋店主、林业工人、字典编辑啦。
为了写作,她自然一定要亲自去体验下题材对象,比如写《编舟记》的过程中就曾经采访过字典编辑。话说做出版社编辑也是三浦紫苑年轻时的理想职业之一。
写《哪啊哪啊神去村》期间,她到神去村的原型津市住了一段日子,而津市也恰好是她的祖父生活过、从事过林业的地方。
许多读者喜欢她写的耽美小说,不过按她自己说的,她并没有刻意把小说写成耽美系的,更倾向于描写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情感,不单单是爱情或友情。
我也经常在电车里观察人们的交谈,或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并不会特意做什么采访。譬如在咖啡馆,也会注意旁边桌子的人。不是有时候会感觉旁边在进行某种奇怪的谈话吗?咖啡馆里常有这样的事,就是不知道那两个人什么关系,但是人家谈得很热烈,忍不住想,那俩人是在分手吗,在做什么呢?我会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喜欢观察这样的。
这位宅女作家最近又有新作推出了中文版——
《木暮庄》,书写老公寓的怪诞日式“老友记”
四个年龄、职业完全不同的男女在这个总共有六间房间的古旧木造公寓中生活。乍看处于平静生活中的他们,都渴求着“爱”。治愈着他们各自的孤独和哀伤的,正是人和人之间的羁绊。这是在“能感受到邻居气息的廉价公寓”中孕育而出的“爱”的故事。
对于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读者来说,这本书显得特别有意思,无论是与室友共处一屋,还是与邻居从陌生到相熟,这些故事都在制造一些特别的条件的触发下产生戏剧化的后果,这不光是小说,也是生活。
当生活富足,吃穿不愁,“自我”就有了生长的土壤,什么是重要的?用什么是维系生活的意义?6个故事无法提供确凿的答案,但可以展示不同的光景,告诉你,也有这样的可能性,你也可以在一方小天地里过有趣又温暖的生活。
著者:[日]三浦紫苑 著
译者:蒋葳
出版时间:2017.11
出版社:世纪文景 上海人民出版社
赠书福利又来啦。
什么样的理由让你如此热爱居住在一座不是故乡的城市里?
你在自己居住环境附近遇到过什么动人的细节或故事吗?
我们会选取三位留言的读者赠送此书一本。
柱子上的果实
故
事
选
读
星期二傍晚,美祢在检票口等了两个小时,可前田和Mine都没来。
美祢在“Petit Can”为许多宠物狗洗了澡。中井一如既往地安抚道“好啦好啦,别害怕哦”,发挥出巧妙的驯狗技术;土田挤肛门腺失败,差点被恼怒的刚毛猎狐梗咬断手指。
每月一次的Mine美容日,上门的却是宽领带。他把手里还没有握习惯的牵狗绳交给美祢说:“有劳您了!”
宽领带开口说话,这还是头一次。
“今天前田先生不来吗?”
“他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呢?”
“大约三年后。受他嘱托,这期间由我来照顾Mine小姐。”
“咦!”土田冒冒失失地大叫出声。
“他说的是狗。”美祢斥责道。
宽领带托付好Mine刚一离开,土田便满怀钦佩地说:
“真是开眼界了!果然,大哥养的狗也得加尊称呢!”
Mine跟往常一样老老实实。
“不能和前田先生在一起,一定很寂寞吧。”
美祢一边用电吹风送风,一边跟Mine说话。Mine垂下了眼睛。可能只是偶然吧。美祢摸了摸Mine背上松软的毛,说出这番话的自己倒是寂寞起来。
她努力不去想黑道分子会去什么地方出差。前田忠诚的小弟宽领带说是三年时间,那么三年之后他会回来吧。
风中渐渐有了秋天的气息,残留在柱子上的模糊痕迹也完全剥落了。就连美祢自己,有时也会怀疑那只是一个梦。
每每这种时候,前田的声音便会回荡在耳边——为什么那些家伙都视而不见呢?
那是一发击中美祢、击中前田,并且贯穿了过往的子弹。那是提醒他们不要忘却过去所作所为的警言。
在世田谷代田站等车的时候,美祢总爱背过手去触摸站台上的木柱。
触摸着柱子,美祢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那个宣言要把她的过往全部带走的男人,回想起他为她做的一切一切。
碎片
故
事
选
读
这天晚上,光子破天荒地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破天荒地在厨房炒着蔬菜的光子,猛一个跨步拿起了放在矮桌上的手机。
“喂,光子?”
听到母亲声音的瞬间,光子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呢?这就是所谓母亲的第六感吗?
光子慌慌张张地回道:“嗯,什么事?”看了一眼床上,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晴香睁开了眼睛。尽管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还是把她吵醒了。
晴香晃动了一会儿手脚,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突然号哭起来。
“哎呀……听到小孩的哭声了。”
母亲有些迟疑地说。
“是朋友!朋友带着孩子过来玩。”
“这样啊。”
母亲沉默了。大概是在犹豫该跟光子说什么吧。为了打破这段无比沉重的空白,光子故意提高音调说: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
“那,回头再说好吗?我正在炒菜呢。”
强行终止了通话,回到厨房。没来得及关掉燃气灶的火,平底锅里的蔬菜炒焦了。
“啊……”
把蔬菜盛到盘子里,和发泡酒一起摆到矮桌上。光子抱起晴香,轻柔地边摇边哄“不哭不哭”。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啊,拉屎了。”
婴儿的大便为什么这样溏软呢?难道说是拉肚子了吗?光子有些担心,但晴香精神饱满地又哭又闹。擦干净她的小屁股,换上新的尿不湿。
炒蔬菜凉了,渗出了油,但光子俨然忘记了饥饿,笑盈盈地抚摸着晴香的肚子说道:“换好了。”晴香或许是觉得舒服吧,停止了哭闹,看着光子。
毫无缘由地,眼泪差点滑落下来。
如果是我,决不会把你扔下不管。绝对绝对不离开你。
其实好想跟母亲说,这是我的孩子。名字叫晴香,出生才一个月。只会哭闹和睡觉,照顾起来相当辛苦,但是她非常非常地可爱。在大学上课的时候都牵挂得不得了。每当回到家看到她的脸,都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到肚子里。格外用心地抚育着,我的孩子。
母亲听了会怎么说呢?会不会惊慌失措,担心光子拐走了别人家的孩子呢?
在晴香的脸蛋上印下一吻。咸咸的。
亚季不回来就好了。把晴香留给我就好了。
晴香是我的光。
光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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