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曼作品《逆流》|文知读书园第十四期
今天是“文知读书园”的第十四期内容。 这个栏目是上海译文出版社与北京外国语大学知行社合作的朗读类小栏目。在这里发布的录音,朗读的人都是普通大学生,以及他们写下的读书心得。这是青春的声音和文字,希望广大读者喜欢。 |
第十四期篇目为于斯曼作品
《逆流》
[法] 于斯曼著
余中先译
以下为北外知行社周悦同学朗读
于斯曼在《逆流》发表二十年后如此评价这本法国文学史上的著作:“每个章节都变成了一种特殊风味的酱汁,一种不同艺术的升华;它浓缩成宝石、香精、花卉、宗教与世俗文学、非宗教音乐和素歌的一种‘精华’”。
这十六瓶酱汁,内容深刻,结构精美,余中先先生在序言中说“于斯曼是用十六章旳离题话,描述了一个隐居文人德赛森特所经历的物质生活和精神遐想”。余光中先生在序言中首先强调的是主人公的“颓废”。
我想,这种“颓废”,是有着极强的厌世色彩的。第二章里,德赛森特刚搬到丰特奈玫瑰小镇时,他让一对“习惯了修道院僧侣般严酷的寂静,绝不跟外界有任何交流,永远待在门窗紧闭的房间中”的一对夫妇来照料他,“迫使他们穿上厚厚的毡绒袜鞋”“跟他们约定了某些门铃的暗号”,“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根本用不着经常跟他们说话或者看到他们在场”。
德赛森特躲避他人,封闭自己,想要与世界隔绝,“他想象自己就在一艘双桅横帆船的甲板间”“为自己提供一种长途旅行带来的那些迅速的几乎转瞬即逝的感觉”。
只是读到第二章,我就已经强烈感受到了余光中先生所说的“颓废”。对世界的强烈厌恶,想要躲开,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于斯曼塑造这样一个人物形象,更多的是为了与自然主义流派对抗吧。但就德赛森特这个人物形象而言,抛开那些文学流派之间的争斗,我感受到的,是一种极致浓烈的孤独。
他当初沉迷肉欲,最终感到空虚无趣,女人们的肉体也不能给他归属感,他与这个世界始终是格格不入的。在整本书里,德赛森特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家人也都去世,他是游荡在世界之外的一缕幽魂。
很多人都认为,人是一种社会动物,德赛森特却选择了独居,于斯曼大概是借他来反抗自然流派吧。
于斯曼二十年后所作的序言中,说只有巴尔贝·多尔维利“看得很清楚”,并附上了巴尔贝所写的:
“在一本这样的书之后,作者可选择的东西就只有两样,手枪的口或者十字架的脚。而这已经做了。”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逆流》这本书像是一个情绪放大镜,把你的痛苦、烦躁,甚至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无限放大了,读这本书,内心的阳光会隐去,对世界的厌恶情绪会成为一个可怕的独裁者。这大概就是余光中先生所说的“颓废”吧。
《逆流》中的文字描写极其精美,小说第五章中关于画家古斯塔夫·莫罗的那幅《莎乐美在希律面前跳舞》的描写:
“在熏香的邪恶气味中,在这一教堂的热烈氛围中,莎乐美伸展左臂,做出一个下命令的姿势,右臂则弯曲,举着一朵大荷花,举到脸孔的高度,还踮起脚尖,按照一个蹲在侧旁的女子拨弦弹琴的节拍,徐徐前行。
“她表情安详,肃穆,几乎可称为崇高,开始跳起应能唤醒老希律王昏钝感觉的淫荡之舞来;她的胸脯波动起伏,随着旋转不止的项链的摩擦,乳尖很快尖尖地挺立;一颗颗钻石紧贴在她湿润的皮肤上,闪闪发亮;她的手镯,她的腰带,她的戒指,喷发出点点星火;她鲜艳的衣裙上,镶有珍珠,嵌有银片,缀有黄金,披金挂银的护胸甲上,每一个小网眼上都是一粒宝石,它们如火燃烧,蛇形的火焰彼此交错,在暗色的肌肤上,在玫瑰茶色的皮肤上躜动,宛如一些灿烂辉煌的昆虫,带了耀眼夺目的鞘翅,胭脂红的纹路,霞光黄的斑点,钢蓝的杂色,孔雀绿的条脉。”
这段描写太精美,是比视觉更清晰的文字盛宴。
最后,我想引用王尔德对《逆流》评价:
“这是一本毒液四溢的书。随着章节的展开,在一个年轻人的精神中,决定了某一种麻木迟钝,一种病态的梦幻,它会剥夺他整个关于太阳下山和阴影匆匆划过的意识。”
文:北外知行社 周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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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
[法] 于斯曼|著
余中先|译
德塞森特厌倦了巴黎的虚伪和浮夸,转而避居于丰特奈小镇,过起了离群索居的生活。他依据个人审美和品味布置住所,沉浸在自己一手缔建的精神和物质世界中,对抗世俗的潮流。每个章节围绕一个主题展开,涉及绘画、宝石、花卉、文学等。于斯曼借这位反英雄的主人公之口诠释了他的颓废美学,斩断了和自然主义文学的联系,奠定了 19 世纪邪典之作的地位。王尔德称《逆流》是一部“毒液四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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