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有文学味儿的咖啡馆,扮演一个作家(2)
《海明威短篇小说全集》(上下两册)
[美]:欧内斯特·海明威
[译]:陈良廷
在他所有作品中,令海明威最早成名并且经久不衰的,当属他开创一代文风的短篇小说。这些小说以陈述句为主,描写精准,对白简短,给读者以最直接生动的印象,影响了世界上许多现当代作家。
法国新浪潮导演戈达尔作品《断了气》中的La Rotonde
La Rotonde就像当时所有受文人墨客青睐的馆子一样,对艺术家总是格外慷慨。想要待得久一些?老板Libion 特别吩咐伙计为他们破除一小时需另点一杯饮料的规矩。付不上钱?拿一幅随性的小画顶上就好。
Tullio Garbari《La Rotonde的知识分子》, 1925
Café de Flore 花神咖啡馆
法国巴黎,第六区圣日耳曼大道和圣伯努瓦街转角
花神咖啡馆,既是“存在主义”流派的启蒙地,也是孕育超现实主义的摇篮。
你可能多少有过耳闻,萨特和波伏瓦这对文学史上超乎世俗的神仙眷侣,就曾是花神咖啡馆的常客。“我们每天上午9点来,一直工作到12点。然后出去吃饭,下午两点再回来,和朋友聊天,直到晚上8点。晚饭之后,就在这里接待约好的客人。这可能让你觉得奇怪吧,但是,我们在花神的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波伏瓦在冬天最喜欢坐在靠近炉子烟筒的位子,也享受馆子里还空荡荡的时刻。这或许就是 “靠咖啡馆续命” 的最佳典范。
怎么在咖啡馆找灵感?萨特亲自教你——“花神咖啡馆的常客中两个迷人的捷克女人,突然有一天,她们都没去,后来也再没有回来。看着她们空荡荡的座位,让人很难受:’那正是一种虚无。’”
《名士风流》(I & Ⅱ)
[法] 西蒙娜·德·波伏瓦
[译]:许钧
《名士风流》是西蒙娜·德·波伏瓦继《第二性》之后一部描写知识分子命运的辉煌巨著,,作者以遒劲有力的笔触,深刻展现了二次大战后法国知识界彷徨歧路、求索奋进的众生相。这里有历经磨难而坚守生活信念的作家,有鄙视功名而始终不甘寂寞的精神分析专家,有锐意进取而终于落拓的哲学家……
作者以其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深刻动人地描写了他们的追求与幻灭、希望与失望、沉沦与奋起,使本书成为观照那一时代知识分子心态与命运的一面镜子。
Literary Cafe 文学咖啡馆
俄罗斯圣彼得堡,涅瓦大街18号
咖啡馆的前身是家名为 “沃尔弗和贝朗瑞” 的糖果屋,被认作圣彼得堡最棒的糖果店。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这儿成了文学大家们聚会的馆子,普希金、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都常来此光顾。
我们都熟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知你是否了解诗人的感情生活。普希金娶了“圣彼得堡的天鹅 ”娜塔丽娅·冈察洛娃为妻,因而常有机会出入宫廷活动,可这不仅加重了他的经济负担,也使他多次与人发生口舌之争。这还没完,一位名叫乔治·丹特斯的法国流亡保皇党人疯狂爱上了冈察洛娃,两人相交甚密、经常相约跳舞。再后来普希金又接到匿名信,嘲讽他是只乌龟。1837年2月8日,普希金终于爆发,找来丹特斯决斗。结果,普希金失利,腹部受重伤,于两天后去世。
普希金决斗前,就是在这间糖果屋用了最后的午餐。19世纪40年代末,铺子关闭。1983年更名为 “文学咖啡馆” 重新开业,致敬那些伟大的文学家们。如今馆子里也摆了一尊普希金半身像,旁边放着诗人在糖果屋经常点的菜品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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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抒情诗选》
[俄] 普希金
[译]:冯春
普希金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他开启了俄罗斯文学的大门。他在诗歌中充分体现了自己的追求、情感、品格和风格。他的诗激情澎湃,始终为自由而追求不懈,梦想有朝一日能挣脱沙皇专制制度的羁绊,纵情翱翔在无拘无束的蓝天底下。他的作品中海油大量的爱情是,诗人在其中抒发了万千热烈的真挚情怀,讴歌了他所倾慕的女性,极富真情实感,脍炙人口,沁人心脾。
Le Procope 波寇布咖啡馆
法国巴黎,第六区老喜剧院街
这家满屋子考古味儿的元老级咖啡馆开业于1686年,是巴黎第一家咖啡馆。还是年轻军官的拿破仑就曾来此喝咖啡,别人用画抵账,他就把军帽留下。没成想这帽子如今也成了波寇布的镇店之宝。
“热烈的幻想家”巴尔扎克也常来这儿“用咖啡匙度量生命”(艾略特诗)。他一天能喝到五十杯咖啡,还喜欢上街买来三种豆子调出自认最合口味的拼配。
这位大文豪也丝毫不恐惧过量摄入咖啡因对身体的负面效果,他曾于1830年写道:“我过的不是生活,而是以恐怖的方式折磨自己——但不论我是因工作或是其他事物而死,都是一样的。”
Grand Cafe 大咖啡馆
挪威奥斯陆, 31 Karl Johans gate
挪威戏剧大家易卜生日常用午餐的地方,正是这家“大咖啡馆”。
每天下午2点他都穿着一身黑衣裳准时到店里,他推开门时徜徉在空气中的嘈杂仿佛瞬间静止,不管是店员或是前来消费的客人都毕恭毕敬起立迎接,直到他坐上他的专属座位。而后他便一边随意翻看报纸,一边开启雷达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讯息,在肚子里构思自己的作品。
蒙克画笔下的易卜生
另一位店里的红人是名画《呐喊》的作者爱德华·蒙克。蒙克不仅留下了上面这幅《亨利·易卜生在the Grand Cafe》,还曾靠着作品《病中的女孩》跟店主换来了一百份牛排呢!
蒙克《病中的女孩》,1896
the Elephant House 大象咖啡馆
英国爱丁堡,21 George IV Bridge
你若去到爱丁堡的大象咖啡馆,记得参观他家洗手间整面墙的乱涂乱画,这些可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哈利·波特迷留下的“爱的告白”(店员甚至贴心地在厕所内为粉丝准备了彩笔)。
上世纪90年代,J.K.罗琳时常推着婴儿车来这儿写故事,好不容易将心绪沉进作品虚构的魔法世界,却又时不时被孩子莫名的啼哭拉回现实。
那时,身为单亲母亲的她,靠领着政府救济金过日子,有时候会点上一杯最便宜的咖啡,有时候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要。店员却十分礼貌,从未显露不屑与鄙夷。如此的宽容与友好,让罗琳将小店加了红心,而后花费五年时间在这儿完成了《哈利·波特1:神秘的魔法石》,就连签书会也选在店里举行。
如今,称“大象”为魔法咖啡馆也不为过了,小店也成了众多哈迷们前来朝圣的打卡地。
Caffe Trieste 托里艾斯特咖啡馆
美国旧金山,601 Vallejo St.
Caffe Trieste是加利福尼亚州最早的意式咖啡店,也是这家店的主人、意大利移民Giovanni Giotta将卡布奇诺介绍给美国人。客人这么形容这家馆子:“Trieste流淌着旧欧洲的血液,如果你追求科技时髦,请别到这儿来。”
也就是在这里,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与编剧马里奥·普佐在一张背靠庸俗颂歌壁画的桌子旁,完成了经典电影《教父》的剧本。正如作家Tony Long说的那样:“去Trieste的都是受到伤害的人……生活中遭受了很多艰难的打击,这些人往往会被馆子里的其他人吸引。Trieste不仅是起居室了,它是一个提供支持的人脉网络。”
科波拉与马里奥·普佐在Trieste
哦对了,这家咖啡馆旁边还有一间城市之光书店,那儿可是“垮掉的一代”最喜欢呆的地方,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伯格、鲍勃·迪伦等人可没少在这条街上吊儿郎当。
《在路上》 & 《心灵的科尼岛》
[美] 杰克·凯鲁亚克 & 劳伦斯·费林盖蒂
[译] 王永年 黄灿然
弗林盖蒂的诗行伸缩自如,在书页上摇曳生姿,别具一格地融合了惠特曼式的开诚布公和酒神的狂欢庆贺。它们表达着诗人对生命和艺术的深情,也号召着人类一往无前地去实现自身全部的潜能。和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心灵的科尼岛》为50、60年代以及之后的反文化运动奠定了艺术基础,直到今天,对希望探索严肃的地下文学世界的人来说,它仍不失为一个标准的切入点。
艾伦·金斯伯格等人在Trieste
二十世纪初那一席“流动的盛宴”之景象如今依然活在作家们的文字里、艺术家们的画布上、思想家们的头脑里,人们手舞足蹈侃侃而谈,自由开放的氛围混杂着咖啡香气,回味深长。也不乏有人说,若是无人赏识你的诗,不妨拿去咖啡馆大声念出来,定会有人捧场的。
还是多向外走走吧,即便如今的咖啡馆已经愈发平面可爱了起来。假装摊本书在桌上,偷听邻桌讲些什么悄悄话,瞧瞧馆子里有谁又丢了饭碗,谁又在苦口婆心教育着谁。小时候总想要逃离这群人,去当个作家!但人是不可能逃离得了的,作家嘛,就留去这些最有文学味儿的咖啡馆里当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