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中待了有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
我在三中待了有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这时间并不长。
初一,刚去,适应环境和学习让我头疼,不舒服。那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也没办法。在三中的初一不好过。
初二的就有所不同。我融入了一个新班级。
那是二一年九月一号,我们返校去三中。
我们是八年级三班,在四楼,我从西门进去。
过了一个暑假,这个学校的长相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不可人的样子,是翠绿的瓦和灰白的墙,墙上挂着红色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着楼也不算干净,只能算得上老旧,远看无碍,但近看,,上面就是大大小小的欢快的缺失,露出,呗风吹日晒后的黑黑的粗糙的坑洼。
那天教学楼里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还好我们教室在靠近楼梯的位置。我们班主任就在班级门口正对面,我扒开人群去问她说:“老师,这是八三班吗?”她无奈地皱眉头,抬手一指说:“进吧!”我便进了去。
整个学校的教室长得都一样的,四四方方的老旧的木头课桌上面满是各级学生所刻的大大小小的文字;木头板凳无得靠背,四个腿有的长短不一,有的则是缺腿的;墙不白,以桌面为界以下更黑,上面是“某某某喜欢某某某”、“QQ……”
我挑了最后一排,已经靠墙的最后一排,六十七人一个班,人挺多的。
入学完,班主任给我们换完桌椅已经上课的时间了,简单说了两句我们也就上课了。
我在三中最喜欢的就是语文课了。
语文老师是一个女老师,和我初一刚转来的时候是一个老师,叫李艳华,我们平时就叫她艳华。四十四五岁了,算是人到中年了,这个老师比较胖,也比较矮,真是一个球的样子,上课时还经常自嘲说自己又矮又胖,到这个年纪正常,我们都一笑而过。
晚自习的语文课我们不常上新课,是背书,就是把胳膊戳起来,手握住书或资料大声背,往脑子里记。
我们班有两个淘气的,班主任叫他们京辉和承骏,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和我同桌。当其他人在背书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各玩各的或者跟别人聊天。艳华在班里边看手机边晃着细长木棍转悠,见到他们俩玩她也会满脸痛苦地说:“韩承骏啊,干点啥呗。”
“那我也不会呀。”
“不会也得干,中午作业写了吗?”
“没有哇!”
“还敢跟我挑高弦儿!找挨打呢是吧?”伸出木棍,指着承骏说。
我识眼色地向前挪了挪地儿,承骏边小边求我说:“杰哥,给我挡着呀!”
艳华把他拽出来,但脸上并无生气的表情。
就近找一个较宽敞的地方,就是每行桌子间的过道了。就近找到地方就近打,那木棍细长啊,一下下旋上去是看着是真疼啊,他坐到地上,但我们看不出来有多疼,看承骏的样子好像也不疼。老师边打边说:“下次还挑高弦儿不?”承骏哀求说:“不了不了。”
他样子太卑微了,叫声太大了,盖过了我们背书的声音,其他人都回头往后看,我就在边上,不用回头看,我也不想看,脑补画面吧。我们都笑,哈哈大笑,我看着他们转头观察他们,有趣。
在我们口中一直流传着一个离家出走的故事。
话说那是一个周三的晚上,承骏在这个学校生活不下去了,他不想上了。他在班级里问了一圈谁有电动车回家,谁骑自行车回家。
问了一圈,有车的不送,没车的有心没法送。只有一个人答应了——金良。
二人起得是电动车,应该是金良在前,承骏在后,金良个子不大,都有些瘦小,但承骏块儿大啊,这车头轻脚重。
听文娟说他们俩往南面走去了,老远了。
金良母亲在十二点的时候还没见到自己的儿子,着急,给老师发信息说孩子不见了,这时金良回家了,他交代了经过,金良母亲也告诉了老师。
承骏家长也着急,虽然说是淘气了些吧,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承骏父母来借上金良母子去找承骏。
车上一共有五个人,:文娟,金良母子和承骏父母,如果准确的说,应该是六个人——金良母亲有身孕。
他们五个人找到承骏的是已经大后半夜了,是在一个已经退学的人的家里找到的,退学的是承骏的伴儿。
在村子里,普通的在中原的村子,红砖房子前院儿的玉薯棒儿。
承骏爸见到承骏的时候已经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重进院子里就抄起地上的木棍就开始打,开始旋。我们名没见到画面,但我们还是听文娟说:“我和金良母亲一块儿拦住,马金良母亲还怀着孕,韩承骏也被打得坐地上了,胳臂没几下就被打折了……”
周四,承骏并未来学校上学,准是去唐山打石膏去了。
我们艳华还时常问说:“离家出走不应该打腿吗?”当我们面儿问。
京辉也是淘气的,他下课总去厕所。
知道的,一般淘气的人在厕所里都干什么,打闹玩笑呗,有十多个人,在上课铃打完之后的几分钟里都在厕所,知道被老师发现。
有一天,京辉他们在厕所里打闹闹过头了,急眼了,真打起来了,你想啊,有好几个人打京辉一个,那能受得了吗?京辉已经蜷缩在地上了。
还是承骏叫文娟去营救京辉的呢。
那几个打京辉的人,是对面四班的,艳华他们班的。在各个班主任教育完各班的淘气后,文娟就带着京辉去四班讲台上大声且愤怒地说:“周京辉是我干儿子!你们也是你们班主任的干儿子干女儿!谁要是再打周京辉,就是跟我过不去!等着吧!”
文娟说完四班的人他们俩才回班级,见到周京辉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有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淤青了,文娟推了推钟景辉进班,他小跑着回座位,还面带微笑。
这件事之后,京辉说要以后给文娟买貂儿,过了一个学期,已经成为全年级班主任的笑话了。
再过不久就是深冬了,喜欢冷空气的味道。
这时四方步者每到吃完饭还是自己走,双手插在白色绒毛外套里,悠闲自在,我见她是总是笑脸相迎,我们总是能笑得很开心,她很可爱。
去年的冬天非常冷,但我们还要走一段不短的路去食堂吃饭。早上天亮得晚,吃早饭是最冷的,我们一个个都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手都踹在兜里,只有那么几个好学习的人手里拿着复习资料或者是书,手冻没了血色,我们都发抖,这样好像可以暖和一点,呼出去的空气化为白雾在南边消失,又在北边山后汇合成云朵。我后面的同学时常把嘴自然地贴在我的后背,然后呼气,他的抖动让我能感觉到,等到这口气呼出了,他不抖了,暖和了,我的后背也发烫。“我们都要冻成狗了。”
我们吃饭的地方在一层,一进大门就可以到餐桌,不用走冗长楼梯。屋里有暖气,暖和了一些,但不多,也不能脱下羽绒服活动。“这里是天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