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春:我们求知,不只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文:Cinny
策划:十点读书
点上方绿标即可收听主播姗姗朗读音频
某一个早晨的五点半,张大春拿着报纸来到书房开始阅读,旁边搁置着笔和纸,一看到有趣的内容,他就会随手摘录下来。
这些内容可能在当天成为他的写作素材,结合自己的经历进行新的创作,而作品会在下午的时候连载于各大报刊。
这是张大春极为平常的一天,也几乎是他每一天的生活写照。
几十年的笔耕不辍,张大春的创作量丰沛,《四喜忧国》《聆听父亲》《城邦暴力团》《文章自在》《认得几个字》等作品让他成为现当代最能写的台湾作家之一。
莫言评价他是“台湾最有天分、最桀骜不驯、最好玩到不得了的一位作家”;
著名作家梁文道称他为小说中“武器最齐备的侠客”,直言“张大春比我厉害100倍”;
就连高晓松都说张大春是“自己敬仰的人中,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一个”。
素有“文学顽童”之称的张大春,作为华语文坛的第一全才,有着作家、评论家、教师、电台主持人等多重社会身份。
他为李宗盛写过歌词,帮周华健制作过专辑《江湖》,担任过王家卫电影《一代宗师》的剧本顾问。
独特的创作理念加上跨领域的傲人成就,张大春不仅深受读者喜爱,更是当代华语文学界瞩目的焦点。
但真实的他,远比我们看到的更有趣,也更有魅力。
1997年的除夕夜,张大春的父亲在浴室摔倒,从此再也没有爬起来。父亲对他说:“我大概是要死了,可是也想不起要跟你交代什么,你说糟糕不糟糕?”
那一年,父亲76岁,张大春40岁。
在父亲生命进入尾声、孩子即将出世的特殊时期,他翻开了7年前六大爷(家族里的长辈)寄来的70页《家史漫谈》。
道光年间,张家祖籍在山东济南,家族“懋德堂”是当地的显赫贵族,出过读书人,出过生意人,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
六大爷的“家族流水账”里记载了以“牛肉馅得放大葱”为家规的曾祖母、一辈子风雅却落魄的大大爷、壮游半个中国、言行吊诡的"怪脚"五大爷等诸多家族往事。
1998年,张大春在《家史漫谈》的基础上,重新书写家族六代人的乡愁与命运,记录了与父亲相关的很多故事与回忆,最终完成了一部近12万字的《聆听父亲》。
在创作过程中,他一边写一边给父亲看,可等到完成时,父亲已经病得很厉害了,根本无力再关心书中的内容以及出版等后续事宜。
虽说这本书的故事主角是父亲,但张大春在时代的变迁中讲述了家族每一个人的命运,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将这些纷杂的家族往事讲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听,《聆听父亲》就这样成了连接三代人亲情血脉的纽带。
在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张大春,从小就受文学的熏陶。四岁时,父亲时常抱着他讲文学名著,从《红楼梦》到《三国演义》,从《尚书》到《文史通义》……
他的童年不爱玩具,也不去游乐场,唯独痴迷于史学书籍,最喜欢窝在家里读书写字。上中学时,早已熟读各类经典名著,中国古代文史、西方经典小说,悉数收入囊中,了然入怀。
初中时期的张大春
在写作这件事儿上,张大春父母的态度更多的是东方文化浸润下显现出的持久助力。
母亲对于儿子的选择、判断,以及未来的追求,几乎没有提过任何意见。“我妈妈基本上是不太管我的。从小不管我要做什么,她都会同意。”
在教育方面上,父亲则更擅长诱导,比如说希望儿子长大当老师,他就在文教以及与中文相关度高的领域对儿子下功夫。
张大春对于文学的喜爱,以及后来当作家、做教师,都和父亲的耳濡目染密切相关。
他坦言在生命中的有段时间,甚至觉得自己是在为父亲写作。因为父亲总是把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和文章剪下来做成剪报,做上好几份收藏起来,生怕掉了或者是弄坏了。
张大春的创作才华众所周知,包揽了各类文学大奖,经典作品有春夏秋冬系列《春灯公子》《战夏阳》《一叶秋》《岛国之冬》(其中《岛国之冬》繁体没出,简体会先于繁体出版)《城邦暴力团》《聆听父亲》《认得几个字》《大唐李白》系列等。
《聆听父亲》和《认得几个字》陆续入选“中国年度十大好书”,成为中国唯一一位连续两年获此殊荣的作家。
风靡一时的代表作《城邦暴力团》开创了现代武侠小说的新局面,《大唐李白》对中国文坛起着至今都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力。
写作种类驳杂,思维天马行空,文风戏谑独特,从历史小说、儿童文学、武侠小说,甚至是魔幻作品,我们都能看到张大春作品里不同于人的写作风格和别具一格的创作姿态,不仅令书评家为之惊艳,也不断给读者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