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谭 | 《暴裂无声》中的屠户和屠户儿子
前天晚上,看了《暴裂无声》。
导演和编剧是忻钰坤,宋洋、姜武、袁文康、谭卓等主演。说实话我没看过导演之前的《心迷宫》,而主演里也只认识姜武。去看,完全是个巧合。
《暴裂无声》讲述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一个名叫张保民的人,住在谷丰村,有一天他儿子出去放羊,然后走丢了。张保民在得知消息后从工作的煤矿返回家中,踏上了寻子之路。孩子找没找到呢,没找到。但在寻找过程中所发生的事情成为了这个故事最吊人胃口的地方。
片中的主角张保民是个哑巴,原因是年轻时打架,把舌头打掉了。以下我抓住片中某些线索,谈几点自己的感受。
第一个问题:屠户是不是凶手?
屠户是影片中张保民怀疑的第一个人,原因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时候谷丰村要开煤矿,煤老板征收村里的土地,村长召集大家签字,大家都签了,唯独张保民没签。无奈下村长请张保民吃羊肉,可张保民吃完了羊肉还是没签,于是屠户着急了,拿着刀就逼张签字。两人打斗之际,张保民抄起羊骨头扎进了屠户的左眼,屠户就此成为了独眼龙。
张保民的抗争无效,煤矿还是开了起来,他也因为故意伤害,需要赔偿屠户很多钱。于是这个仇家张保民自然要来探探,可谁知屠户并不是凶手。
即便如此,影片还进行了很多指罪暗示,比如屠户剁肉的场景,新鲜的羊头,似乎都在和小孩放羊一幕相照应。
张保民寻子过程中,屠户两次扮演了关键角色。第一次救了张保民,第二次直接点出了张保民儿子磊子的下落。影片结尾,当屠户儿子摘下奥特曼面具,在屋子外面墙上用粉笔画出磊子的死因时,BGM压抑到让人崩溃。
哄走了儿子的屠户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还奇怪儿子在瞎画些什么,谁知当他定睛看的第二秒时就愣住了,拿着碗跑了回去。
这是一幅“死亡之图”。
不得不说说屠户的儿子,也就是死亡之图的“创作者”。这个孩子一开始的出现,让我们都很奇怪,他像魂魄一样跟着张保民,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直到后来,才明白这孩子纯粹就是一个重要线索。
他带着面具大声哭嚎,他在山头看着张保民寻找的身影,他在张保民张贴寻人启事的时候摘下面具递给张保民,他在律师面前比划着射箭的姿势。我一开始看总觉得这孩子要不就是精神有问题,要不就是吓人来的。
注意以下几个场景。面具在屠户儿子脸上。
面具 张保民儿子丢了 大哭
面具 沉默注视 哑巴寻找
面具 摘下面具 递给哑巴
面具 比划射箭 寻找女儿的律师
摘下面具 墙上画画 目击图
问题2:后面发生的一切是想象还是现实?
答案:我也不知道。
产生这个疑点的根据是:在影片开始,张保民正在自己工作的煤矿坑下和人发生冲突,这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抱着张保民告诉他,他儿子丢了。注意,注意,注意,就在这个时候,后面那个被张走了的人抄起了铁锹冲着张保民头就抡了上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影片什么都没交代,直接转场到张保民正坐在回家的车上。看到此处我就很纳闷了,张保民被抡了一铁锹,竟然还活着?而且没有伤疤?得到信儿回去找,看样子并没有过去一两天,他就啥事儿没有的回家了?
我觉得这个疑点很多人都没注意,导演也没解释。但如果仔细思考的话,这一细节或许告诉我们一个事儿:就是恶人根本没有被绳之以法,而磊子的下落根本没有找到,并且,一个本已潦倒的家庭因为男人的死(伤)更雪上加霜。
张保民如果被铁锹打死了,那么他就不会有后面寻子,结果救了律师女孩,再牵出后面的一系列案子。案子无从牵连,就不会水落石出,煤矿违法生产仍在继续,罪魁祸首昌万年逍遥法外。
所以,这个人从一开始似乎就是假的,起码最后罪恶被绳之以法,是假的。可这个暗示也隐藏的太深了。
问题3:导演到底想说什么?
影片的明显是这部案子,那么暗线是什么?如果我们仔细想想看,似乎有很多种可能性。
1.影片名字是暴裂,而不是爆裂,也不是暴烈。如果查一查字典你会发现,暴裂的意思是膨胀,胀大。那么影片的矛盾是因为什么样的胀大而导致的呢?罪恶在膨胀,冤屈也在膨胀。这种膨胀是无声的,但并没有爆照,也没有终结。而是在继续膨胀。
提醒大家一点,最后关头,张保民仍旧没有得到援助,煤老板被关进了监狱,律师也关进了监狱,但,村长没有什么事儿。
注意三个镜头:1.村长劝张保民签字,屠户殴打张保民时村长示意村民们不要拉架(利用);2.村长碰到保民,给他土地征用补贴,保民领完把装钱的信封揉成一团扔在了村长身上(虚伪);3.村长出卖了保民(邪恶)。
2.羊的意象反复出现。磊子是放羊丢的,屠户家新鲜割下的羊头,昌万年堆满了羊肉的桌子和他片儿羊肉的机器,饭店里顾客们大口吃羊肉,喝羊汤。
3.豢字号车牌。注意,片中出现的车辆牌号,都是豢打头的。豢养意思是喂养(牲畜);驯养,供养,比喻收买并利用。保民的车牌是,豢c1984。1984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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