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看毛头小伙子,敢笑天下第一流”
“纵然风劲角弓鸣,我自岿然无惧”。
在人类历史长河中,70年弹指一挥间。
年轻的新中国正将步入她70岁的生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70年,并不长,却也经历风雨,看遍坎坷,早已懂得发展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也早已懂得,一切来路,都是要靠自己去闯!
“宁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
“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
以“铁人”为代表的大庆油田开拓者们激情万丈的誓言,穿越时空,至今听来仍震撼人心。
中国人从来不怕困难,从一开始就不怕!
上世纪60年代初的大庆石油会战,就是在困难的时候、困难的地区、困难的条件下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的。
当时的中国,内外交困。
1960年,全国需要原油1000多万吨,缺口一半以上,连街上的公共汽车都因缺油而背上了煤气包、烧酒精和木炭,各种物资更是极端匮乏。与此同时,西方敌对势力大肆进行经济封锁,试图用石油武器卡我们脖子。
美国一军事专家扬言:“红色中国并没有足够的燃料进行一次哪怕是防御性的现代战……连几个星期也不行。必须控制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并窒息一切,使北京不能直接或间接经自由世界得到技术、经济的援助和供应的可能性。”
西方国家妄图用石油“窒息红色中国”,年轻的新中国石油告急,毛泽东、周恩来等人焦虑万分。
1960年4月29日,油田召开会战誓师大会
中国到底有没有石油?长期以来,一直困扰着国人。1921年,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教授埃蒙斯断言:“所有的产油层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是海相地层或与海相地层密切相关的淡水地层。”1922年,美国斯坦福大学地质学教授勃拉克韦尔德再次强调,中国没有中、新生代海相沉积。这个出自权威口中的“中国贫油论”,从此成了加在中国人身上的魔咒。
“轻信权威等于扼杀智慧!”回国后担任地质部部长的李四光和一批地质学家,经过详细的地质构造研究,大胆地提出了“陆相生油理论”。
王进喜忍着碱性泥浆对腿伤的灼痛,用血肉之躯奋力搅拌泥浆,英雄的壮举定格为精神的永恒
从1955年开始,石油工业部和地质部调兵遣将对松辽盆地的油、气进行勘探,以张文昭、杨继良、钟其权为代表的老一代石油科技工作者踏遍了整个松辽盆地,目标最终锁在了“松基三井”。
1959年,是中国石油史上惊天动地的一年,也是中国人民扬眉吐气的一年。这年9月26日,松基三井惊世一喷,黑色油龙滚滚而来,大庆油田从此诞生了!
“宁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以铁人王进喜为代表的老一辈石油工人用汗水和生命为国家争得了荣誉。到1963年底,仅仅几年时间,大庆油田就累计生产原油1155万吨,实现了我国石油的基本自给,将中国贫油的帽子甩到了太平洋!
“莫看毛头小伙子,敢笑天下第一流”,横批“闯将在此”。这副豪气干云的对联,写于上世纪60年代,出自大庆油田的一群刚从学校毕业的技术人员和实习生之手。被誉为大庆“新铁人”的王启民,就是其中的一员。
大庆油田刚开发时,国际油田开发主导理论是“温和注水、均衡开采”,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向地下均匀注水,再把油均匀地开采出来。
当大庆的石油工人们用同样的方法开采石油时,却发现,油田有一半以上的油井油层被水淹了,采收率只有5%,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油田80%的地下资源将化为乌有。
雪上加霜的是,外国封锁技术,苏联撤走专家,开采难上加难,有的外国专家甚至轻蔑地说:“大庆油田原油凝固点高、含蜡高,又黏又稠,除非搬到印度尼西亚才能开采。”“你们中国人根本开发不了。”
面对国外专家的武断和讽刺,这群年轻的毛头小伙偏不信邪,敢想、敢说、敢干,经过2000万次技术比对,很快,大庆人就打破了国外权威“温和均匀注水”的定论,首创内部切割注水、保持地层压力的开发技术,编制完成了大庆油田第一个开发方案——萨尔图油田
146平方公里面积的开发方案,油田产量一跃而上5000万吨!
20年的持续开发,黑色的血液从大庆油田厚厚的油层里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了年轻的共和国。到了上世纪80年代,油田剩下的就多是如边角废料式的“表外储层”——厚度在0.5米以下的薄差油层,在国外权威的眼里,就是开采禁区。
经过几年的摸索和艰苦实践,王启民发现,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特大型陆相砂岩油田,大庆的地下与国际油田不同,呈现的是“非均质状”——简单来说,大庆地底下既有厚油层,也有薄油层,即使同一个油层的不同部位,也千差万别。
大庆“新铁人”王启民钻研石油开发
“这就像两个人一起挑担子,厚油层像体力好的大个子,能挑100斤;薄差油层就像体力差的小个子,只能挑10斤。‘温和注水’让大个子和小个子都一起挑10斤,说‘这才公平’,这怎么行呢!”
为此,王启民和他的伙伴们大胆地提出了“非均质开采”的设想,被他自己形象地比喻为“先吃肥,再吃瘦,啃完骨头吸骨髓”,通过“先采高(高渗透油层)后采低(低渗透油层)”,加速油田上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