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爆火:一个人最高级的“炫富”是什么?(3)
此时的晏殊是快乐的,他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守住了初心,保住了气节,为大宋推举人才,自有“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的胸襟。
第三次贬谪,是在拜相三年之后的“庆历新政”。
对方先是弹劾他中饱私囊,被证伪后,又附言其有意隐去仁宗生母宸妃的打算。
这段讳莫如深的宫闱旧事,也揭开了《清平乐》开头几集的序章。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晏大人其实很受伤。
但“人间万事何时了”,他叹人生,却不悲命运,更不愿辜负时光,追忆功过,便以“徜徉于大小之隐,放旷乎遭随之命”的气度挥袖而去。
这份气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不以己度人。
后来,同样经历过罢相的王安石曾回忆,早年晏殊劝过自己这么一句话:“能容于物,物亦容矣。”
晏殊看见这个年轻人如此出类拔萃,诚恳地建议他打开心胸和度量,不要自视太高、过于偏执。
但清高孤傲的王安石终究是错付了这一番苦心。
十年后,宋仁宗感念晏殊年老体衰,召他回京留在身边,以宰相之仪待之,每五日召见一次。
而晏殊克己守礼,走过宦海沉浮的他,只愿做个小透明,从不给皇帝添麻烦。
六十五岁晏殊去世,皇帝悲痛不已,特意罢朝两天,前往吊唁,追赠司空兼侍中,谥号元献。
试问身处波诡云谲的官场,个人命运瞬息万变,有几个人被贬后能重返朝堂又全身而退?
晏殊做到了,靠着他知理守节,宠辱不惊,有容乃大的气度做到了。
平心而论,宋朝经济发达,臣民富足,真要在宋朝设个福布斯排行榜,晏殊压上全部身家才华,也未必排得上名次。
但若论品质之富、精神之富、气质之富,惟有晏殊,胸中有丘壑,看淡世间物,诗情画意炫烂了一生,惊艳了时光。
拼也拼过,玩也玩过,也曾意气风发,也曾内敛安详,他终究活得个坦坦荡荡,清清爽爽。
恍然中,他最爱的还是安静赏景,举杯吟唱: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