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办学校和国际学校做班长 | 少年破茧(2)
美国北卡州,一个四季分明,生活怡然的地方,很多美国老人退休后去不起昂贵的佛罗里达迈阿密,就会选择来到这里。
除此之外,越来越多的中国投资移民也会选择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教育。有着杜克,教堂山几所大学撑门面,公办基础教育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2010年秋的一天,我就这样稀里糊涂随着爸爸工作调动进入到北卡最主流中产阶级社区的公办学校。三年的美国小学生活,所经历的老师如出一辙的nice:她们放学后主动免费帮我补phonics;她们为了我去看中国华人的新春晚会;她们从不吝啬为我每一丁点的进步骄傲鼓掌。
几年下来,我门门功课都是A,也和美国孩子一样冬天玩花滑,夏天去徒步,周末为教堂慈善做5公里长跑,每年都参加镇上的篮球联赛,赛完了大家就一起AA聚餐。同学们也常常邀我去sleepover,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应该和她们没什么分别。
但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无论我怎么努力,当老师需要helper,尤其是那种有荣誉成分的helper时,老师怎么都不选我。选来选去永远都是Annie, Emily, Mathew那几个人。
Annie的妈妈知性优雅,又带点希拉里范儿,每次到学校来都西装革履高跟鞋,眉飞色舞,带着亮亮的耳环,她一来就会成为学校的焦点,所有的老师都和她非常热烈地交谈。Annie 的奶奶更加给力,非常慈祥的银幕形象,每天中午会来学校陪伴孩子们共进午餐。妈妈评价说这一家就是美国典型的中产阶级样板。
Emily家和Annie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发小,我好几次在餐馆碰到她们两家聚餐,Emily成绩也很优秀,她妈妈没有Annie妈妈那么出风头,但似乎她永远是和Annie妈妈站在一起。
这些妈妈们都属于PTA,一种家委会自治机构。中国妈妈们在里面的很少。
也罢,不选就不选吧,当不成Helper,我还是可以拿学科上的A honor,一样可以从校长手里接过我的荣誉证书,一样获得台底下家长们投过来的艳羡目光。
那是2012年的秋天,美国各大电视台正在轮番轰炸奥巴马和罗姆尼的竞选辩论,我没有投票权。但我和全班一起进行了一次模拟,同学们大都选择了罗姆尼,Mathew说:“因为他减税,我们就有更多钱去滑雪了”。
我看了看电脑上的介绍,罗姆尼太太是他中学时代的女友,他追了她四年,哇,这个很浪漫,于是我鼠标点击了罗姆尼。
在美国小学的生活里,虽然有谁更popular(受欢迎)这样的微妙话题,但是我们身边体会不到什么是权威,什么是权力。有一次做题,学了总统山,最后一题是:“你想当美国总统吗?”我斩钉截铁回答到:“不想,我可不要担那么多责任”,妈妈心有不甘,引导我:“你不觉得做一个最富有国家的老大很有权力吗?”我的回答让妈妈哭笑不得:“总统没有权力,权力属于人民。”
权力,这一词的滋味,我是回到中国公办学校上学的第三天,才突然品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