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描写落叶的散文欣赏(3)
此情此景,我忽然想起印度诗圣泰戈尔的诗句:“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但是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地真心地垂着绿阴的。”是的,叶的事业是高尚的,它不懂得索取,一生只知奉献。春天,它慢慢从树桠间伸展开来,开始了它鹅黄嫩绿的童年时期,,从这时起,它就为母体奉献着养料,为人们奉献着亮丽的风景。夏天,进入了它的成年阶段,这时,它迎烈日,淋暴雨,英雄般全无惧色,为人们谦逊地真心地垂着绿阴,恪尽着“绿色工厂”的职守。直到深秋,它已进入老年时期,感觉到自己的使命已尽,便自动地退下位来,飘然落到地上。
看看地上那些落叶吧,它们围聚在树间,亲近着与自己共同完成了一番事业的同样谦逊的根,准备化作春泥再做奉献,这就是落叶翻化成的深秋景象。
深秋是一位园艺师,删繁就简,脱去盛装,露出肌肉和棱角;深秋是一位无言的琴师,他只用表情说话用呼吸描述,弹奏出的是一曲曲清凉而悠扬的乐曲;深秋是一位深山修行的大师,告别喧闹和繁华,一心一意书写着一排排诗行;深秋是一个调情的魔术师,无为中有为,让你不经意间陶醉,不经意间跟着她的节奏疯狂、呓语……
黄昏,我站在田野的一角,远远的望着西天那一抹通红的晚霞,安静的幻想,幻想自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辽阔的原野上乘着秋风忘我的奔驰,奔驰……入秋以来所有的感怀,所有的真诚,都在这个季节被毫无保留的释放,妩媚也好伤感也罢,千言万语竟然没能诉尽一个“秋”字。细细碎碎的时光缓缓的流逝,如今以是霜降,是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所以这秋已经开始飘零了。那些曾经妖艳的花已经褪去了昔日的色彩,落成了满地的伤,秋风断断续续地带着寒意穿透我的身躯,掀起了我的头发在微风中与落叶乱舞,乡村所有的灵动都失去了神韵,没有了芬芳。侧耳细细聆听,仿佛不远处的山谷间,冬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逼近,是呀,这就是深秋暮色,浅浅的初冬,略带寒意。
渐渐地群山隐去,小村庄被黑暗所淹没。我是不是该去寻找那属于自己的宁静,属于自身的生活?可我不知道是谁让飘零的叶子遮盖着草色枯黄的地面,漫漫天地一色?不知道那熟悉的河水是否还在流,水中的游鱼又在干什么?不知道那山林是否还在欢唱,林中鸟儿是否已经归巢?我不知道我该向何处,这颗寂寥的心又在何处去着陆呢?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春去秋来,日子依旧是波澜不惊,只是人颜渐渐逐老。过往与未来,生来到消失,其实就是一段漂泊的旅程。这或许是历练,也只有这么诠释了,也没有比这个更能恰如其分,或更能使自己释怀。就像深秋的落叶,终究会摆脱不掉归根的命运,倒不如随风潇洒飘零。我不能抗拒人颜老去,但有可能会使心态变得年轻,那些苦涩的、焦灼的已是身后的风景,一番苦思冥想之后,蓦然回首,我开始嘲笑自己曾经的幼稚,曾经失去的果真不属于我,就把那一切当作一场梦吧!于是便有了一种苍老后的年轻,有一丝剥落后的轻松。虽然不敢祈望未来路上有繁花似锦的绚丽,但我相信前方注定是豁然开朗的一片明媚。
是啊,深秋总没有春天的烂漫、夏天的火热,预示的只是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临,不管你多么衷情于春夏和初秋的一切,但总是免不了要面对深秋的飘零,冬日的霜雪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