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周迅和她的前男友们专门办一个《乐队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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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迅连着扑街了好几部戏,之前的常驻综艺也没什么水花。
看她去了《乐队的夏天2》当导师,本演技粉才终于松口气。可算是接了个靠谱的资源了。
如果导师阵容里,必须有个女明星的话,那大概只有四个人最够格:周迅、王菲、徐静蕾和宋佳。
又有名,又和摇滚圈熟。如果把周迅设为中心,客气点说,可以串起大半个乐队圈了。
就从她和隔壁的张亚东的关联说起吧。
虽然江湖传言“张亚东的乐器跟他的情人一样多”,但他和周迅好像真没谈过。只和周迅的前N任男友的前N任女友瞿颖,谈了十几年。
周迅27岁那年,跟李亚鹏在一起了。
他们拍张纪中版的《射雕英雄传》,假戏真做。
剧组在宁波拍摄时,李亚鹏当时的公开女友瞿颖还去探班。这趟探班前,瞿颖上了个叫《风流人物》的访谈。
主持人画外音说,瞿颖的手机上写着“我爱小鹏鹏”。同年,李亚鹏的《笑傲江湖》开播。记者会上,李亚鹏公开说,愿意为瞿颖退出娱乐圈。
几个月后,又爆出了“瞿颖探班男友,哭着离开”的新闻。
周迅那时已经成了李亚鹏的新女友。这场三角恋当年闹得轰轰烈烈。
找媒体哭诉情伤,好友下场站队;在头部综艺里官宣关系;记者会上发表甜蜜宣言;还情侣搭档投拍偶像剧……
要多热闹有多热闹。热恋期,周迅发了张专辑,名叫《夏天》。主打歌《看海》,也是她和李亚鹏情侣档演的偶像剧的主题曲。
别人谈恋爱都是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
周迅的恋爱一改此传统,极尽高调。她为爱痴狂的标签,就是从那时贴上的。
周迅发《夏天》那年,陆毅也发了专辑。有记者跑去问郑钧,怎么看这些流量演员做音乐。
郑钧对着镜头说:没听过陆毅的歌,也不打算听。但是周迅的歌不错,她本来就是老歌手了。
周迅1993年从杭州到北京。
她在歌厅唱摇滚的时候,Mandarin乐队里有两个人都还没出生。
那是个真摇滚的年代。躁动、反叛、光怪陆离。
虽然和崔健诞生的80年代比,许多方面已经收紧。但对比现在,那会儿的年轻人,还是多了很多……理想主义。
阶层流动性很大,看上去人人皆有机会;大学没扩招,1996年以前的大学生,国家分配工作;娱乐形式少,没手机玩,网络也没普及……
总之对年轻人来说,是能拿大把用不完的精力,去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年代。
去年《乐队的夏天》第一季,找了一堆老炮,怀念摇滚乐的黄金时代。张亚东几次落泪。
哪怕一辈子都专一地只和20岁的女孩谈恋爱,也一样要感伤“青春一去不复返”。
某种意义上,至少对他们来说,那是最好的时代。
跟满屏的年轻选秀不一样,这个节目从一开始,就自带怀旧buff。
所以到了第二季,一个所谓的专业评审,自报家门,以“我23岁”开头。
音乐上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能拿年龄说事儿:
“40岁的人唱青春真油腻”
“舞台就应该给年轻人”
……
不评价对错,只是和这节目的“目设”,有点格格不入。
嗐,其实每一代年轻人都是这么刻薄过来的。
周迅到北京第二年,香港红磡体育馆上,魔岩三杰和唐朝开了场“摇滚中国乐势力”。那是中国摇滚乐的巅峰时刻。
现在哪个年轻歌手敢在商业性质的演出上,公开唱:
上苍保佑有了精力的人民
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人民
真的不敢想要能够活着升天
——张楚《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你可以不懂,也可以不关心,但别轻易否定别人青春的价值。
无知不值得炫耀。
话说回来,假如我在现场,我也不会给水木年华投票。
水木年华是民谣组合。
民谣的编曲不一定要前卫、复杂、技术流。不用像Mandarin乐队这种,不是在阿姆斯特丹音乐学院读硕士;就是从小学阿卡贝拉,玩编程,和国外DJ混一个圈。
也不用和重塑雕像的权力那样,逼格高高在上,“满腹经纶”。
民谣最“杀”人的,是那些戳中人小情绪的,充满烟火气的歌词。
水木年华唱的那首《再见青春》,通篇都是“青春终究要散场”这种干瘪的老八股。
所有句子加一起,还不如一句: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有画面感。
中年人唱青春,我只服周迅的前N任男友,朴树。正在隔壁《明日之子4》当导师的朴师傅,去年也在《乐队的夏天》里恰过饭。
唱了首《No Fear In My Heart》。
46岁还在唱:
“你曾经下跪,这冷漠的世界,何曾将你善待……
就让我来次透彻心扉的痛,
都拿走,让我再次两手空空”
——《No Fear In My Heart》
还是一样的躁动,害羞,拧巴,不服……没有人能永远年轻,朴树能。
朴树和周迅,早于李亚鹏,晚于另一个摇滚迷贾宏声。
他俩有个著名的CP粉,高晓松。
高晓松长情到,正主分手都快二十年了,他还在各种场合对两人津津乐道。
据这位粉头说,周迅宣布结婚那天,朴树正好发《平凡之路》。朋友圈满屏祝福周迅,唯独周迅自己,在推荐朴树的新歌。
2017年,高晓松做了一个叫《矮大紧指北》的音频节目。专门有一期讲朴树。
把朴树和周迅相识的细节又双叒交代了一遍。两个害羞的文艺青年,在北戴河,高晓松的电影《那时花开》剧组里,第一次碰面。
“周迅,你是老演员,带个头儿介绍自己。”高晓松那会儿已经有了按头党的趋势了。
“我是周迅,演员。”周迅站起来。
“我是朴树,演员。”朴树站起来,低着头回答。
就这么认识了。进展应该相当迅速。以致于还在拍摄时期,朴树就已经为周迅和高晓松吵了一架。
有一回,到了拍摄地,周迅在车里睡着了。朴树守在旁边,不准任何人叫醒周迅。
高晓松过去,朴树冲他发火:“你还让不让她睡觉,她都已经困成那样了!”
高晓松也急了:“就她是人吗?我们全摄制组几百个人不都没睡觉嘛!”
高晓松说,这是他俩认识几十年,唯一一次冲突。很多很多年后,高晓松对周迅聊起这段往事。
“周迅露出一个精灵般的笑,但是眼里能看到泪花。”
——《矮大紧指北温情手册04——朴树》
《那时花开》在1999年拍摄,拍完后压了三年。
等到2002年上映时,周迅已经在和李亚鹏高调秀爱了。
如果你看过《那时花开》,应该就能明白我前面写的:“那时的年轻人,拿大把用不完的精力,去风花雪月,伤春悲秋”是什么意思。
里面都是不用找实习单位,不用签三方,更不用考公考编的大学生。
没有任何现实烦恼,就是可劲儿作,,可劲儿谈恋爱。
高晓松可怀念那个时代了,总说那就是他们真实的文艺范儿的青春。
十多年后,高晓松对媒体说,他要写一个《同桌的你》的同名电影,依然还是讲他们那代人的青春。
2014年,《同桌的你》上映,我们看到了一个商业片,和文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男女主没和《那时花开》一样,约定什么“你今天归他,明天归我”;也没有相约自杀殉情。
他们分开是因为一个出了国,一个没出成。
经典台词之一是:我们都输给了现实。
这显然早不是高晓松的青春了。
高晓松原版剧本里,男一坐牢,女一跳楼,男二出家。制片人杜扬看完,找了年轻编剧重写。
杜扬接受采访时的原话是:“现在的观众其实都是85后甚至90后,我跟晓松不具备给他们看这些东西的能力。所以找了年轻的编剧和导演。”
从小看周迅长大的小屁孩,转眼也到了缅怀青春的年纪了。
被“嫌弃”的高晓松的青春,大概就和周迅中年后听到,朴树年轻时为她发火,泛起的泪光一样。只有懂的人懂。
去年周迅出了一本书,叫《自在人间》。
陈国富为她写序,序言中说:
“这书开头有几张周迅小时候的照片,让任何人看,都明白这女孩绝不会过一个平凡的人生。你想象这个小孩长大了……总要捣个什么乱,伤一些人的心”
和朴树在一起时,周迅给前任贾宏声打过一个电话。
说朴树和你很像,长得像,抽烟的样子也像。
贾宏声觉得很可怕,挂了电话。
这是2007年,贾宏声接受《南都周刊》采访时说的。当时周迅正和李大齐热恋,同样极尽高调,那是另一段故事了。也有坊间传闻,说周迅爱上朴树的时候,还住在贾宏声家。
有一天,贾宏声和周迅在家里看一个颁奖典礼,朴树出现了,还戴着贾宏声送给周迅的项链。贾宏声气死了,把周迅赶出去了。
2007年那次采访,记者向贾宏声求证这条传闻。那篇采访写的,贾宏声的原话是:
“事情大概的走向是这个样子,但不是项链,是衣服之类的,也并没有将周迅赶出家……”
周迅和贾宏声也是拍戏认识的。《苏州河》比《那时花开》早一年拍摄。镜头语言的魅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主题有点像,都是年轻人在都市和爱里的,漂泊,纯粹,迷茫,毁灭。
周迅在里面的角色也像,都是被偏爱的,任性的,还带着脆弱。不知道她从何处来,又会去向哪里。像个从石头缝里蹦出的精灵,也像个谜。
是真的迷人。
《苏州河》拍着拍着,贾宏声就爱上她了。还是《南都周刊》那篇采访,原文是:
“记者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电影,他与周迅成了恋人。
贾宏声说:当时,我觉得我有这个责任去……
于是,我就问她,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她说,好啊,就这么简单。”
贾宏声虽然不算职业音乐人,但极其沉迷摇滚。精神出状况时,曾说自己是约翰列侬的儿子。
他和周迅的恋情虽然很短,但对周迅的职业发展影响很大。当年,就是贾宏声带她去面试《大明宫词》,结果贾宏声没演成,她演成了。
《大明宫词》里的小太平,是周迅第一个被大众熟知的角色。
在导演娄烨和李少红的描述里,周迅都是本人不起眼,但做了造型上了镜,就是天生的演员,好看极了。
娄烨说他最早听说周迅,是在北京北边儿的一个酒吧,一帮朋友提起的。娄烨在去年那本《周迅:自在人间》里,也写了一篇文章。
他那会儿正给《苏州河》找演员,不好找,“又得成熟、又得是小女孩。”大伙儿一听就想到了周迅。
在他们口中,她是个“老在这儿混的女孩”。周迅1993年到北京,已经唱了好多年酒吧,混音乐圈、摇滚圈。
“老是去听歌,打个车就来了,斜挎个包,自己喝酒,也没人认出她来。”
周迅混北京摇滚圈,是从和窦鹏谈恋爱开始的。
窦鹏是窦唯的堂弟,中央音乐学院科班出身的音乐人。
1993年,去杭州演出时,认识了周迅。周迅那年19岁,跟着窦鹏去了北京。她在西坝河附近的一个叫莱特曼的酒吧里唱歌。
一个晚上唱三四首,可以赚150到200块。好多大学生专门来看她,给她写信。也许就是娄烨、高晓松电影里的那些作男作女。
只是当年听歌的和唱歌的,到了《乐夏2》里,已经被无差别攻击成“油腻的中年人”。
一句专业点评说不出来的专业乐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镜头没有切到周迅,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只能看到周迅的前N任男友的堂妹的前夫张亚东,低头沉默。
感怀青春流逝是个母题。
别说水木年华或者高晓松了,两千多年前的孔子就已经站在河边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题目有答得好坏之分,但这个题目本身不该成为被攻击的理由。
叫嚣四十多岁就赶紧下场的人,很快也会面对同样的冷嘲热讽,就眨眨眼的工夫而已。
只是当时并不知道。从《如懿传》开始,没人再用灵气来形容周迅了。
牡丹、美美、欢子、小太平……连带着周迅不停息的恋情,都留在了那个23岁的乐评人学龄前的年代里。
周迅脸胖了,眼角也有了皱纹。不再是只忽闪忽闪大眼睛,就能把你魂儿勾走的精灵了。
《乐夏2》一开场,她唱了首《天涯歌女》。不算多好听,更没什么技术可言。
但一个19岁开始,在酒吧里唱歌的女孩,满身想藏也藏不住的惊人的天赋。
成为顶流;成为影后;爱了一场又一场……
就这么走过了快三十年,还带着点害羞地唱起: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还真是另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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