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文学第十一期
作者:安琪 张艳娟等


下期名家特稿:
郭友钊:长春地质学院地质学理学士、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应用地球物理学工科硕士、博士。现任中国地质科学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兼任国土资源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协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以第一作者出版有学术专著《石油天然气的磁性勘查》、《岩石物性块体及其地质应用》、《油页岩物探概论》等3部,公开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第一作者出版科普文学著作主要有《我是宇宙的影子》《生命的印痕》《中国地学上空的恒星》(科学诗集)、《走向海洋》《沐雪燃冰——中国冻土区天然气水合物发现始末》《国家大宝藏》(报告文学)、《分享海洋》《探索火山之谜》《国家地质公园·解密天碑地书》《钻冰取火记:新盗火者的故事》(长篇科普专著)、《山中观海》《阿钊行记》(旅游散文集)等12部。主编《教学相长——祝贺余钦范教授教学科研地质工作50周年》(2006年)、《下学上达——祝贺余钦范教授教学科研地质工作60周年》(2016年)等2部。
征文选登
(本栏目主持人:张艳娟 刘鹏辉)
盛世经典 腾飞文安
——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征文选登
家乡巨变
◎陈国强
我生长在农村,是改革开放的见证者和受益人,亲眼目睹了改革开放给人民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时候正赶上,农业生产大锅饭时期。那个年代物质生活特别匮乏,刚够温饱,吃食很简单,顿顿是高粱面,玉米面饼子,自家腌得咸菜萝卜没有一点油水。一件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实再破烂了不能穿了就当补丁布,或者撕成布片,用白面做成浆糊一层层糊在木板上打夹纸做鞋子。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把盛饽饽的竹篮高高地挂起来,免得孩子们偷嘴吃。因为粮食不充足,家庭主妇们都算计着做饭,白面舍不得吃就去和人家换粗粮,因为粗粮比细粮扛吃。白天体力消耗大,午饭基本上能吃饱,晚上就多熬粥,主食欠点,多喝点稀的凑合凑合。
现在人们过的日子就是老辈子人做梦也梦不到的好日子。天天大米白面,鸡鸭鱼肉,来了客人不愿去饭店还可以点外卖。
通讯和交通就变化更大了,79年,我大哥在承德当兵,当时通讯条件特别落后,只能靠信件往来,遇到非常紧急的情况才拍电报。我大哥没上过学不识字,给家里写信很困难,家里去信了解情况,催他回信,只好让别人代笔。那些年,中越边境紧张,所有部队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待命!我母亲非常惦念他,总是梦见他去前线打仗牺牲了或是负了重伤,醒了就伤心地哭泣,哭得视力都有点儿模糊了,给哥哥去信也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我母亲急了,和父亲商量去部队探望,但是父亲是生产队队长,根本脱不开身,再说两个人去会多一份路费。我家很穷,人口多,劳力少,年年亏欠村集体的,亲戚们也都不富裕,艰难的岁月只能借到一个人的车费,就决心单身一人去部队探望。落后的交通状况,没有出远门的经历,此行注定是一场劳累而孤独的旅途,但是一切困难都阻挡不住一位母亲的行程。母亲起大早,步行几十里去县城,在县汽车站做长途车先去北京,在北京住一晚再坐大客到承德市,到承德还得转好几次车才能到哥哥的营房。我的母亲晕车,吃不进东西,又带着大兜小囊的准备分给哥哥的战友们的土特产,可遭了难……当她看到儿子的时候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激动竟瘫倒在哥哥的怀里……
我的姐姐小小年纪就去生产队干活,替父母分担一份养家的责任。姐姐结婚那年,有条件的人家给女儿陪送一辆自行车或者半导体,我母亲只给了姐姐一个半新立式衣柜,一个小小的梳妆盒。母亲总是纠结亏了女儿于心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包产到户以后,人们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经商的,办厂的,会手艺的能工巧匠,都先后富起来了。我家承包了村里的果园,日子越来越好。经过30多年的经济发展,城乡面貌有了巨大的变化。各种家用电器,手机、电脑、汽车几乎家家都有了。去年我侄子去成都上大学,他姥爷都八十几岁了,天天和外孙子视频聊天,我侄子就把他们教室、餐厅、宿舍、校园的情况录下来,还有城市里的风景,传给老人,老人家很满足。可惜我的父母亲去世的早,如果看到孙子有出息了不定多高兴呢!
我高中毕业那年,姐夫有辆四轮拖拉机,叫我跟车去静海县城拉化肥。那时候公路路面很窄,很破烂,特别是文安县城到德归镇有段公路太难走了,坑坑洼洼,颠簸的历害。我少不更事,在车斗上睡着了。虽然姐夫很细心,用绳子捆绑的很结实,但是绳子还是松了,化肥袋子很滑,竟然丢了两袋子。我们来回找了两遍也没找到,姐夫很心疼,我也很懊恼,恨透了这条烂路。二十几年过去了,去年又从德归镇路过,宽敞平坦的大公路,往来的货车车况都很好!再也看不到萎靡不振快散架的破旧的拖拉机了,再也听不到那种刺耳的,单缸柴油机发出的“哒、哒、哒……”的噪音了。过去的贫穷破烂的街景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
82年散队,我家分了十几亩责任田。为了种地,我父亲和地邻杨伯伯合养了一头毛驴,轮换着饲养使唤。两位老汉把牲口棚总是打扫地干干净净,草料也不含糊。那头驴着实出了力,耕地、耩地、拉柴、拉磨很少闲着,尽管有它,人还是累死累活。后来买了拖拉机,轧场脱粒,刨地、耙地,比起畜力轻松了许多。现在庄稼人种地不但不纳公粮,政府还给农业补贴。机械化程度高了,根本不用受大累了。那些锄、镐、筐头镰刀沉默的躺在角落里很少有人问津。麦子熟了,站在地头打个电话,大型收割机轰鸣而到,一会功夫就收了,转手就是粮食收购点,省得晾晒,搬进倒出。粮食点有烘干机,再也用担心麦粒发芽发霉什么的了。
我们农民不懂什么高深理论,也不会高喊口号,但是切切实实得到了实惠发自内心的感谢党!感谢继往开来的领路人!
那 时 记 忆
◎ 张玉红
一切犹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