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淀六小强资深教师聊天,她让我看到了“鸡娃派”从来不说的另一面(6)
当老师容易有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拿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最好的学生比较,对孩子太苛刻了。
每一个孩子都是不同的个体。我们对孩子的接纳度,究竟有多少?也许还远远不及我们的父母。
你说我们那时候,如果考不上大学,要去打工,我们的父母会接纳我们吗?一样会的。现在扪心自问,我们可以接受吗?
这些年看到那些抑郁的学生,我对孩子未来最大的期望越来越变成:身心健康。
这是最最重要的。
一个孩子身心健康,相信自己,也懂得如何与别人相处;有好奇心,有良好的阅读习惯、学习习惯;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这样的孩子到了社会上,怎么都不会差。
很多家长可能读过青少年抑郁症逐年增多的报道,也看过很多数据,但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就算有,也不可能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
高中老师却比我们更直接地面对,有更多具体的感受和冲击。
就在春节前,一位从博客时代起就相识、年长我一些的朋友,很偶然地告诉我,她的孩子确诊了抑郁症,在服药治疗,停学休养,她也在和孩子一起看心理医生,做家庭系统的治疗和调整。
要说我不惊讶,那是假的。
这位朋友的孩子,十来岁时写的文章已经让我惊艳,我还曾想过找她取经。
我们通了电话,谈到疫情期间长久的居家幽闭、线上学习带来的心理冲击,还有社交媒体时代,孩子不断遭受的被滤镜改造过的“同伴压力”,都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
朋友提到孩子的顽强自救:主动几次跟父母提出要看心理医生。
“而我们做父母的,现在想来真是无知,一开始觉得只是学校要开学了,作业做不完,小事啊,开导开导就过去了。一直到他第二次提出要看心理医生,我们才意识到严重性,马上去预约医生。”